:“不用你接,把你地址告訴我吧,我正好來北京辦事,想見見你呢。”
我把家裏地址報給她。就見老媽正虎視眈眈地盯著我看,我就道了再見。
老媽問:“你咋想的啊?跑那麼遠幹啥啊?”
我說:“媽您就別問了,現在不去也不行了,當逃兵會挨槍子的。”
老媽說:“老聽你說培訓培訓,這三個月你就訓這個事唄。”
我說:“老媽,不是仨月,是一年。培訓了一年多了,所以,你放心,這一年,我學了不少本事。老厲害了。”
老媽問:“你手裏拿的什麼。”
我說:“哦,要準備的東西。我正看呢,這太多了,我看用不著。不過,可能這兩天得麻煩老媽給買點東西了。”
老媽把紙搶過來說:“什麼用不著,組織給你寫紙上就是用得著的。”
我說:“不是組織發的,是一個同事寫的。”
老媽說:“那也有備無患,得,你甭管了。”
我上前抱住老媽說:“媽,謝謝你。”
老媽說:“你長大了,翅膀硬了,心也野了,有啥事也不跟你媽商量了,你畢業這麼兩三年,換好幾個工作了,都不跟我商量。你爸啊,對你是挺嚴厲的,但他也沒想讓你跑這麼遠的地方啊。”
我說:“老媽,這都哪跟哪啊,我去科索沃也不是因為老爸啊。哎呀,媽,你永遠是我的好媽媽。甭想那麼多了。”
老媽說:“你吃飯了嗎?餓不餓?”
我說:“不餓,就是昨晚沒睡好,想去睡一會兒。”
老媽說:“我給你燒洗澡水了,洗完澡去睡覺吧。”
我說:“不洗了,先睡一覺,困死了。”
回到自己的房間,四下看看,非常幹淨整潔,還是家裏好,還是老媽好。想到這個房間裏跟淳於一起生活的點滴,想到這個城市裏跟一月一起渡過的日子,想到再過幾天就要離開這裏去一個完全陌生環境,心裏有些亂。還是睡覺吧。我躺在床上,安靜舒適的環境讓我睡意漸濃。也不知過了多少時間,隱約聽到手機響,但實在是太困了醒不過來。估計響到第100次的時候,我才終於下定決心接電話。
手機裏傳出了羅姐的聲音。老天爺啊,她竟然到了,我這一覺睡到什麼時候了。推門走出房間,姐姐姐夫也來了,和爸媽一起在客廳坐著呢。見我出來,媽說:“這一覺好睡,差不多五個鍾頭了。”
我說:“睡傻了。我們同事來了,到咱家小區了,我得下樓接一下。”
老爸搶著說:“我跟你一起下去迎迎吧。”
暈暈乎乎到了樓下。就見著羅姐拿著地址正挨個單元對門牌號呢。我跑到她跟前,她才看見我。對著我看了半天,然後說,好像長個兒了。
我指了指老爸說:“我爸。特意下來接你的。”
羅姐說:“張叔叔你好,我是樂川培訓基地的同事,我姓羅,您叫我小羅吧。”
老爸說:“哎呀,聽口音,你也是哈爾濱人吧。聽著鄉音就是親啊,歡迎啊,快上樓吧。”
羅姐說:“謝謝您,不過,我和樂川還得拿點東西,我一個人拿不了,就放門衛那了。”
我說:“我說你怎麼沒行李呢。走,我跟你去取。”
老爸也要跟著。三人到了收發室,我有點傻眼,羅姐帶了兩個巨大的包。我說:“這些有搬上去嗎?如果還要拿下來的話,可以先寄存在這兒。”
羅姐說:“得拿上去啊,這些都是給你的東西。”
我說:“啊,您不會把家搬來了吧。”
老爸說:“得了,你倆個小姑娘上去等著吧,樂川把你姐夫叫下來拿。”
收發室的保安隊長用步話機喊來一個保安,對我爸說:“張教授,你上樓吧,我讓保安給您送樓上去。”
保安和我們一起動作,把兩個大包挪樓上去了。我說:“羅姐,這兩大包你怎麼帶過來的啊。”
羅姐說:“相當費勁啊。”
我說:“拖運這些得挺多錢吧。”
羅姐說:“還好,運費沒超過東西價。”
到家裏,我給家人介紹羅姐。老媽就張羅飯了。飯桌上老媽又表示了反對意見,不想我去科索沃。羅姐就驚訝地跟我說:“樂川,這麼大的事,你現在才跟家裏人說啊。”
我用腳在桌子下麵踢了踢她。羅姐連忙往嘴裏塞飯。老媽馬上就說:“可不,就早上回來才說呢。這一點心理準備都沒有。說走就走。”
羅姐說:“阿姨,您不知道,她這可不是說走就走。我們培訓一年多,100多個來自全國各地的警察,30多門課程,四次大考全英語問答,還得通過射擊、駕駛好幾科技術考試,總共就通過19人,樂川考第2名呢,我們想去還去不上呢。多少人考好幾年都沒考上。雖然這對您來說算不上啥好事,但也絕對不是啥壞事。”
姐夫用英語說:“樂川現在會開車了,挺了不起嘛,得祝賀你。”我姐夫,上大學那會,英語過六級得94分。是個特別牛的牛人,以後有機會再說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