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段(1 / 3)

=================

書名:[鼠貓]錦年

作者:藍色預言

==================

☆、第一章 錦毛鼠赴約

初秋的汴京城淡去夏日的熱燎,日頭似金,繁華似錦,鬧市上一溜兒的市井鋪子,往來人群絡繹不絕。

茶鋪裏說書先生呷著香茶搖著紙扇,說的是當今聖上仁德寬厚,開封府裏明鏡高懸,讚完了皇帝,誇完了青天,便又說道起江湖事,比如江湖上風流天下的錦毛鼠白玉堂與禦貓展昭的段子,雖已是嚼舌根的爛熟故事,偏偏說起來回回帶勁,聽的人也是興味盎然,邊吃著茶點邊和著拍子,“都說貓鼠不兩立,聽說那兩個主兒每回見麵都要大戰三百回合。”

“可不是,初次相鬥到如今以快兩載,我看今生是至死方休了。”

“各位那可都是好眼力啊,”說書人揚起招牌竹板晃著腦袋道,“展護衛性兒好,那白玉堂可不是善茬…”

白衣青年路過茶鋪,這最後一句不偏不巧飄進耳裏。

說書人端起杯子潤喉,預備開說展護衛勇闖陷空島,智取三寶的段子,忽就覺得腦後生風,打了個寒顫。

哐啷一聲,一枚白石飛落在茶碗裏,說書人一驚,慌忙間轉身,隻見不遠處男子一席雪色錦緞,劍鞘上一抹幽光生生灼了眼,“白,白玉堂!”

揉揉眼再看,青年已轉身離去,秋風掠過,對麵的老槐樹落下兩三片墨綠微黃的葉片。

白衣人冷著臉,麵帶三分不岔,一雙眸子早把整條街睨了一遍,偏瞧不到那紅皮貓的影子,原本冷著的臉不覺中又帶了幾分寒氣,真真晦氣,一進城就聽那嚼舌根的說自己壞話,憑什麼每回都說你性兒好?五爺豈有那般不堪?

三月前白玉堂與展昭在苗家集偶遇,共同做了回劫富濟平的營生,事後白玉堂念叨許久沒比劃,展昭卻推說有公事在身,分別時約好八月初三醉仙樓見麵,中午展昭請喝酒。

白玉堂一幕幕回想,當日是夜半相約,如今一晃三月,那人可別是忘了,再一想自己為了約定大老遠從陷空島跑來,他若是敢忘,爺定扒了他的貓皮下酒,正暗暗咬牙,遠處飄來一嗓子熟音。

“白少俠。”

白玉堂望去,此人圓餅臉,身形高壯,一身捕衣,正是開封府四大校尉中的馬漢,“今兒你巡街?臭貓呢?”

馬漢大步走來,一笑露出滿口白牙,“展大人不在汴京,五天前包大人安排他與趙虎去大興縣查一樁案子,還沒回來。”

“大興縣不是有知縣衙門?哪裏用的著開封府派人過去?”

“白少俠有所不知,那案子另有蹊蹺,大人看了呈上來的卷宗便派展大人去了。”

“可有說何時回來?”

“走了五天了,如果調查順利,也就這兩天吧。”馬漢知他兩人曾因稱號有過間隙,不過如今已過了一年多,白玉堂還曾協助開封府辦過幾樁案子,其中辛勞苦勞不必細說,如今見一來便問展護衛,試探道,“白少俠可找展護衛可有急事?”

“白某無事閑逛,你若是見了他,便說白玉堂在醉仙樓等他。”說完牽著馬繼續走,去了不遠處的酒樓。

醉仙樓位於汴京城最繁華的康樂街,是城內數一數二的頭牌酒樓,木雕門頭,描金鍍銀,龍飛鳳舞的三個招牌大字。樓內擺設也極其雅致,雅閣不必細說,即便是大廳也有雕花玄關作為隔斷,文人騷客墨寶懸掛其中。

天色尚早,年輕公子要了壺敬亭綠雪,三兩樣小食,坐在窗前心不在焉的細酌慢飲,這貓天生的勞碌命,本就沒指望他能守時,隻是別忘記才好。想想又覺得好笑,自己這雷厲風行的性子竟會替他著想了,這傳出去豈不是貓鼠一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