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氏集團去找,可是她一個平頭老百姓,恐怕師氏集團的大門都進不了。
第二天,餘正璧親自過來了,派出五六十個保鏢分別趕赴災區尋找。
且說魚愚在災區自有另一番體會。
暴雨已經下了三天三夜,一次次的山洪暴發,湮沒了多少房屋,多少生命,魚愚救出的第一個人是一個七八歲的小女孩,小女孩的父母、爺爺奶奶、姐姐都被埋在洪流裏。
魚愚試圖安慰她,可是她該怎麼安慰呢,小女孩不停的刨著土,將十指挖出鮮血來,可是又如何翻得出相依為命的人?
魚愚替小女孩感到悲傷,她想起三毛的說過的一句話:“個人的遭遇,命運的多舛都使我們被迫成熟,這一切的代價都當是日後活下去的力量。”
魚愚很想念很想念師千言,可是她發現生命的意義遠不止於愛情,與其黯然神傷不如將這股悲哀化作力量,幫助那些需要幫助的人。
魚愚全情投入救災當中,一種前所未有的滿足感在她的心底滋長,緊緊的包裹著她,讓她充滿力量,一種金錢、權利無法比擬的力量。
餘正璧派出去的人也沒有找到魚愚,卻驚動了餘靖和玉萱兄妹,不過這已經不重要了。
不可否認,魚愚趕赴救災前線的初衷是為了試探自己在餘正璧心中的地位,想要拿回大小姐的身份,讓自己靠近師千言一點。
可是在這一刻,這個念頭已經完全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種精神上的追求,她永遠記得那個小女孩的眼神,定定地看住她,眼眶一圈一圈變成淡紅色,那種痛,讓她淚如雨下。
救災結束,魚愚沒有回縣裏,她把牧馬人買了,買了一輛皮卡車,買了很多的書、筆記本、文具……去了更加偏遠的山村。
她不定期的給竇瑤郵寄相冊,裏麵是貧困山區的相片,相片背後會寫上自己當時的感受和想法,薑子瑤每次尋著蛛絲馬跡去找她的時候,總是人去樓空。
師千言再次看到魚愚的時候,已經是一年以後的事情了,因為餘正璧凍結魚愚所有資金,包括她的信用卡。
魚愚花了一塊錢,在報亭借了公用電話:“餘老頭,你這一招也太狠了吧?”餘正璧拿著電話愣了很久才說話:“一年了,也該回家了。”
魚愚眼眶紅了:“我在西南地區,我的皮卡車裏的油大概還能行一百多公裏,你到z城來接我吧,我沒路費回來。”掛了電話,她的眼淚就流了下來。
魚愚到了z城,用僅剩的十塊錢吃了一碗牛肉麵,然後在車裏睡了一宿,第二天睜開眼來就看到了薑子瑤和五個身材魁梧的大保鏢。
魚愚從車上跳下來,給薑子瑤一個大大的擁抱:“你還好嗎?”薑子瑤聞到魚愚身上的臭味卻抱得更緊:“多少天沒洗澡了,這樣臭。”
魚愚嘻嘻一笑,比了一個ok的手勢,薑子瑤張大了嘴巴:“三天?炎炎夏日三天沒洗澡,你是想熏死別人還是想熏死你自己?”
魚愚將褲兜拉出來:“我沒錢呀,住不了旅店。”薑子瑤一臉嫌棄拉著她坐上一輛商務車,開車的是z城分公司的總經理張雷:“薑小姐,去哪裏?”
薑子瑤道:“直接去機場。”張雷從照後鏡裏看著魚愚:“不先去休息梳理一下嗎?”薑子瑤橫了魚愚一眼,擺了擺手:“不用,她邋遢慣了。”
魚愚驚奇的看著她:“子瑤姐姐,你有沒有覺得身上發癢?”又撓了撓身上和頭發:“我好像在山區惹上虱子了,這幾天撓得厲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