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看都覺得這人益發消瘦,倒是那眼睛裏的溫潤一點沒變。沒由來的,白玉堂便覺得自己在這兒不自然純屬自尋煩惱。
“白錦堂說你手術挺成功的,我,來看看。”白玉堂呼出口氣,這隻是他認識的那個展昭而已,沒什麼的。
展昭眯了下眼,從眼前分辨出一個仿若人形的色塊來,輕輕垂眸頷首:“謝謝。”
明顯帶了疏離的兩個字讓白玉堂剛剛有的那點歉疚隨著兩把心火燒得幹幹淨淨。白玉堂挑著眉,把粥和勺子拿出來,往桌上一墩,口氣頗為不悅:“喏,粥,看挺對你胃口的。”
依舊是“謝謝”二字,展昭躺在那裏似是不給半分麵子。白玉堂想惱,這人真是架子大啊,給個台階都不下?白玉堂磨牙,這人真是小氣!上回不過是問問職業,就趕人走,這麼多天過去,居然還耿耿於懷,把手機都還了回來,真是,自己是太閑了還是怎麼了……
正腹誹著,惱火積蓄待發時,卻聽展昭輕輕一聲歎息,收回目光,卻見他正勉力撐起胳膊,病號服雖寬大,卻益發顯出了那份因極虛弱而用不上力的顫唞。白玉堂胸口又開始習慣性的發悶,之前對他的惱立時跑到爪哇國去了,擰起眉,不耐道:“真是,要人幫忙就說啊!跟誰都這麼客氣麼?”那口氣絲毫不拿自己當外人,極暴力的把展昭摁回原位,手下卻連半分力氣都沒用上,把床頭位置調高,嘴上依舊不耐的問:“這樣合適麼?會影響刀口麼?”
低聲道了謝,展昭調整著呼吸,隻不過稍稍用力就喘成這樣,這身體還能再差一點麼?
看看他蒼白如紙的臉色,白玉堂愁得擰起眉,順帶著連鼻子眼睛都皺到一起:“噯,你怎麼越發的瘦了?不是應該越來越好的麼?”
這家夥倒是口無遮攔,展昭無語的閉上眼,相比馬漢在這裏小心翼翼挑揀著措辭,他還是喜歡聽白玉堂這麼沒心沒肺的說話,至少說話的人是自在的。
“趁熱把粥喝了吧,我問了,他們說手術後喝這個魚粥對傷口愈合有好處。”白玉堂轉眼已經徹底忘掉初進門時的不快,端著碗遞給展昭。
展昭稍一猶豫,眯了眯眼,硬著頭皮往一旁伸出手去,他想這世上有一個詞是叫做“僥幸”的。
白玉堂還沒來得及升溫的好心情被眼前一幕生生吊在了半空,看著展昭毫無準頭的試探著伸手,與自己的手隔了十公分岔過去,那向來明亮的眼睛裏隱約著散亂、茫然,白玉堂險些丟下碗,幾乎是結巴著開口:“你、你眼睛怎麼了?”
作者有話要說:
甜棗,這是甜棗,這真的是甜棗。。。
我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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展昭於是苦惱的承認,“僥幸”這個詞的存在就是為了證明其發生幾率不是一般的小,有些孩子氣的撇了下嘴,展昭放下手,低聲回著:“那些醫理我聽不懂,好似是和血壓低有關係,或許隻是暫時的。”昨天迷迷糊糊聽到一點,就記在心裏了,之後那些醫生說了那麼多確定的,他反而沒記住。
他每說一個字,白玉堂就覺得自己的呼吸就凝滯一下,到最後,簡直就像不會呼吸了一樣,端著粥的手不住的用力抽緊,那便當餐盒受不住力,眼看就要四分五裂,白玉堂一下深呼吸,緩了緩,用恨鐵不成鋼的語氣發起牢騷來:“平時讓你多吃點,你不吃,不吃東西身體怎麼恢複?要不怎麼會血壓低?真是!你怎麼比那些小毛孩子還任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