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丁兆蕙,丁兆蕙雖然不明就裏,但仍舊目光高深的看著展昭,不看也能知道白玉堂那張臉霎時變得陰晴不定,展昭麼,從孟雨閉了嘴,他便垂眸不語,臉上表情淡淡的,一時真看不透他。
短短半分鍾的沉默竟異常漫長,白玉堂眼神森冷,轉了臉緊緊盯著身邊的人,從臉頰上那突兀的咬肌也看得出來這會兒他是咬牙切齒的想把某些人給嚼爛了吞下去。
孟雨握著筷子的手緊了緊,幾次想找借口打圓場,卻又被白玉堂那冷冽的目光給生生嚇了回去。
“沒有!”展昭忽然抬眸,神情未有絲毫波瀾,帶著一點溫潤的笑,低聲道:“怎麼會……”
危機感頓現,丁兆蕙眯了下眼,卻又倏然瞪大,沒看錯的話,白少剛才那張冰箱臉上似乎裂了一道小縫隙,笑得很抽筋啊!
展昭衝著孟雨溫和的笑笑,讀出他目光裏淡淡的寬慰之意,孟雨瞬間安心不少,可是眼神一飄,就見白玉堂那副想殺人的模樣,孟雨還是覺得愧疚,至於違反紀律的問題,孟雨自我安慰,我也沒說什麼吧!可白玉堂又好死不死的挑著那雙招人的桃花眼盯著自己,啥叫萬箭穿心,孟雨頓時坐不住了,借口去洗手間,逃之夭夭。
白玉堂斜著孟雨的背影,不易覺察的“哼”了一聲,丁兆蕙還在琢磨這其中的高深莫測,白玉堂冷冷的瞥了眼身邊這位定力十足的強人,咬著牙說了句:“我去方便一下!”
展昭保持著他淡然溫和的笑容,從容的吃著飯,全然不顧對麵丁小衙內變了幾變的神色,半晌,丁小衙內放棄了對這位潛在情敵的敵對情緒,撫額大歎:“我算是明白為什麼向來遇人殺人見鬼殺鬼的白少怎麼跟變了個人似的,展昭,就憑你這份定力,白玉堂那家夥將來一定被你吃得死死的!來,以茶代酒,幹一杯!”說著拿著茶杯碰了碰展昭麵前的杯子,帶著一臉的歎服,仰頭喝盡杯裏的茶水,這麼著,基本上對自己沒啥威脅了吧!
展昭微微抿嘴一笑,陷在愛情漩渦裏的小男人啊,孟雨是個有福氣的吧,看樣子,他就是會珍惜那個小丫頭一輩子的。
孟雨對著鏡子進行了強有力的心理建設,順便把明天要準備的檢查也打好了腹稿,深呼吸N次,這才穩住心神出了洗手間,一出門差點一頭撞到某個白色鐵塔上,驚魂甫定的抬頭看了看,黑著臉憤怒:“白玉堂你是變態啊,沒事站女廁所門口,有病啊!”
白玉堂高挑著眉,帶著一抹冷冰冰的謔笑,目光如同兩道冰箭直射向孟雨,孟雨不由得往旁邊一閃,拍著胸口怒:“喂,有話說話,別和電冰箱似的!瘮得慌!”
說什麼?白玉堂咬著牙冷笑,原來那時候那個他以為是偷笑的背影其實是在哭吧,要說什麼?說孟雨和那個神話級別的強人是一級的同學?說那個強人大四時從學校裏的消失?還是說孟雨你從一開始就知道展昭的真實身份,在醫院裏自己那種奇怪的感覺隻是源自於孟雨掩飾之下的悲傷?白玉堂覺得自己有無數的理由可以憤怒,比如說被欺騙,比如說被隱瞞,比如說……被某人徹底的打敗,可是,每一種理由在他看來都是那麼的幼稚可笑,見鬼的自我心理分析,這麼久被展昭鍛煉出來的這本能反應在這種時候依舊是向著展昭的,憑什麼啊!最無辜的不該是他白玉堂麼!
孟雨看著白玉堂冰冷的惱怒變得失落、沮喪,不由得咬住了嘴唇,展昭從來沒和他交流過往事吧,以他們現在的關係,即便讓他知道展昭的真實身份,也沒什麼問題了吧。
白玉堂很突然地想,自己堵了這麼多年的氣,追趕著某個神話的腳步這麼些年,腳下的路突然就斷掉了,一個華麗麗的神話“哐嘰”砸碎在眼前,沒理由的,他茫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