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熾難以察覺地翹了翹唇角,得了免死金牌的小秀女果然更膽大了,都敢過問他的事。

“朕是真龍之身,不怕。”他麵無表情地道,聲音卻泄露了幾分愉悅。

林晚立即記起來,這是她在湖邊拍他馬屁時說的話。

瞧瞧,暴君果然喜歡她熱情膽大,都會開玩笑了!

林晚就閉上眼睛,不是很高興地嘟囔道:“那皇上忙吧,我先睡了。”

慕容熾:……

他偏頭看去,小秀女果然一副要睡覺的姿態。

就在他目光漸漸變寒時,小秀女忽的睜開眼睛,望著他笑:“騙你的,皇上不睡,我哪睡得著啊。”

慕容熾:……

這句話才是騙他的,上次他假裝看奏折,她睡得比什麼都香。

但,明知她在撒謊,慕容熾的心情還是好了起來。

“既然睡不著,替朕捏肩吧。”慕容熾的視線又回到了奏折上。

林晚痛快地哎了聲,隨即熟練地一滾,就滾到了慕容熾身邊。

離開毯子,她身上清清涼涼。

林晚好意思穿比基尼走沙灘,卻不好意思清清涼涼地給慕容熾捶肩。

放眼四周,沒有一件多餘的衣裳。

慕容熾的睡袍倒是挺大挺寬鬆。

跪在慕容熾身後待了會兒,林晚突然掀起慕容熾的衣擺,從底下鑽了進去,等她冒出腦袋時,她與慕容熾差點就前胸貼後背了。好在林晚鑽的小心翼翼,慕容熾的睡袍也足夠寬鬆,如此兩人雖然擠在一件睡袍裏,中間仍然隔了些距離。

“你在做什麼?”慕容熾眼眸深沉,喉頭滾動。

林晚看不見,一邊給他捏肩膀一邊解釋道:“有點冷,您不介意我鑽過來吧?”

慕容熾冷笑,勾引他就勾引他,做都做了,找什麼借口?

丟了奏折,慕容熾從前麵扯開睡袍,轉身就撲到了小秀女身上。

半個月沒有寵幸小秀女了,別說她想,慕容熾也很想。

素了太久的暴君像條狼。

林晚想配合,可一想到柳鶯鶯、楚蘭香以及那個已經倒黴死了的陌生宮女,林晚就無法釋然。

什麼都可以演,唯獨身體的反應騙不了人。

慕容熾很快就察覺到了她的異樣。

門都進不去,他察覺不到才怪。

慕容熾抬頭。

燈光下,小秀女目光躲閃,臉色發白。

“不願意?”慕容熾隻想到這一種解釋。

林晚哭了,她覺得屈辱。

但她不能告訴慕容熾她在嫌棄他的爛黃瓜。

一手捂住眼睛,林晚抽搭著說:“皇上,皇上寵幸別人了,我知道我不該多想,可我難受,這裏……”

她挪開捂住眼睛的手,雙手拉起慕容熾的大手放在她心口,淚汪汪地望著他:“這裏難受,難受得要死了。”

這一瞬間,小秀女的眼睛仿佛變成了兩汪泉眼,不停地冒著淚。

為何會難受?

慕容熾看著小秀女的眼睛,又好像看到了幼時的自己。

母親慘死的時候,他也難受地快死了。

父皇寵愛其他皇子冷落他的時候,他也很難受,難受到不再抱有奢望。

越在意一個人,越受不了對方的冷落,越受不了對方的離開。

因為嚐過難受的滋味,慕容熾很久沒有在意一個人了。

他不在意別人,也沒人在意他,宮裏宮外所有人,隻會怕他,算計他。

而現在,有個又傻又膽大的小秀女,在意他在意得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