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斯看中的明明是許曉宇,他想讓他做他的女朋友,可是許曉宇就是不答應。我們本來定好了,讓她到舞會去陪路易斯跳個舞,可是她不肯答應,竟然離開了家。路易斯不知道,去了我家,才誤殺了我妹妹。本來該死的是許曉宇。就是她不肯聽話害了我妹妹?”許飛鴻抱著肚子放聲痛哭。
這個無用的男人,不敢承認自己的錯誤,將一切的錯誤推在了最最無辜的許曉宇身上。明台氣的忍無可忍,抬起腿踢在許飛鴻的身上:“你就不是個男人!最該死的是你!”他連踢了幾腳仍舊不能泄氣。手被一隻柔軟的手輕輕的拉住。是許曉宇!她臉上流著淚,嘴角卻帶著奇異的笑容:“打他,髒了你的手。”
明台眨了眨眼睛,退後了一步。疑惑的看著許曉宇,曉宇姐想做什麼?
許曉宇居高臨下的看著像一團狗屎一樣的許飛鴻,冷笑著亮出了手中的銀針:“你為了自己,害了你的堂妹,害了你的妹妹,卻不認為自己是錯的?”有這樣的表兄所以原來的許曉宇才會在上海到巴黎的輪船上因為腸炎脫水虛脫致死吧!她要為許曉宇報仇。重重的一根銀針釘在許飛鴻的眉心,那是針灸裏用的最粗的針,放血用的三棱針。這是套針是許曉宇的外祖父的贈與。許曉宇自幼長於外祖父家中,為了讀書才來到上海。外祖父送了她一套中醫銀針希望她學貫中西,為自己謀一個吃飯的手段,成為一個獨立的女人。不必如大多數中國婦女一樣一輩子隻圍著丈夫轉,隻守著家裏的一片天。她走出了中國,卻折在自己視為親人的堂兄的手上。
眉間鮮血蜿蜒流下,許飛鴻嚇得動也不敢動,她慢慢的撚著手中的針:“在船上,我得了腸炎。你和堂姐任我自生自滅,連家裏的傭人都隻給我一天送一頓飯。好容易,我活了過來。到了巴黎,你們扣住我的生活費,自己去花天酒地。路易斯想要一個中國女伴,你就敢把我送出去。你想過我們就不是堂兄妹,也都還是中國人麼?”
許飛鴻又嚇又疼的支起身子倉皇後退。許曉宇一抬手,立時兩根銀針釘住了他的肩井穴,許飛鴻的兩個手臂頓時無力,失去控製無法動彈,她將許飛鴻眉間的銀針用力向下一按:“別動,要是紮進了腦子,是死了還是變成傻子,我就不知道了。”
許飛鴻酒勁兒全消,那眼神中是真的殺氣,這個許曉宇真的有心殺了自己!
他喊:“你吃我許家的喝我家的,你為我許家做點事不是應該的麼?”
一根三棱銀針釘在他的人中穴上,疼的許飛鴻渾身哆嗦。“許曉宇家資豐厚,需要你上海許家養麼?反倒是你,你不過是許家姨太太生的,又偏好名門公子的做派。竟然學會了克扣堂妹的生活費!”
許曉宇真的想殺了這個無恥的許飛鴻,可是她是學醫的,治病救人才是她的天職,殺人她連連想都沒想過。
兩根銀針刺進了許飛鴻的章門穴,十幾年的苦功,讓她認穴又穩又準,兩根針下去許飛鴻幾乎隻有出來的氣了。明樓、明誠、明台看的是目瞪口呆,覺得自己後背生涼。暗自嘀咕,以後可別惹許曉宇生氣,這幾針下去眼見許飛鴻的小命就要交代了。
許飛鴻喃喃自語的威脅著:“許曉宇,我們許家是不會放過你的。”
來自法製社會的許曉宇哪裏真敢殺人,她又不甘心就這樣輕易的放過許飛鴻。眼神一轉想起以前一個師姐講的偵探故事,冷笑:“許飛鴻,我的師姐說過千萬不要得罪醫生。當你在船艙裏,看著我爬到門外,求一口水喝的時候,你想過麼?”
明樓明誠互相看了一眼,難免心中的惻隱,茫茫的海輪之上,第一次背井離鄉的小女孩,被堂兄姐惡意謀殺,為了一線生機,毫無尊嚴的爬到船艙走廊,乞求一杯清水。萬般辛苦才活了下來,堂兄卻處處緊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