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閉上眼睛,穩定自己的慌亂。

第一,她要先想辦法幫助明樓防止細菌感染

第二,她要想法提高明樓的免疫力,讓明樓通過自身的免疫係統,抵抗細菌和病毒的入侵。

第三、沒有第三了。能做到這兩條她都可以去考慮競選諾貝爾獎了。

再一次幫明樓擦拭全身後,許曉宇聽見房門打開的聲音。忙完的明誠走了進來。

許曉宇瞪眼,“出去!”

明誠怔住:“……”

“換件幹淨的衣服,清理幹淨再進來。”許曉宇像個暴躁的暴君,禁止一切可以妨礙她救治明樓的事物出現在病房裏。

明誠聞言關上門,許曉宇卻跟著把頭探出來:“帶幾條幹淨毛巾和幹淨的被子過來,順便把明先生的被子拿進來!”

明誠吃驚的看著許曉宇:“明先生的被子?大哥不能回自己房間嗎?”

許曉宇壓低聲音:“他還沒脫離危險期不能移動。你想讓所有人都知道他受了傷,你就把他挪回去!”

明誠急忙搖頭,許曉宇不知道自己做了一台怎樣的手術。可是他已經無法抑製自己的震驚,如果非得用一句話形容,就是學貫中西。

明樓的傷口不大,但可怕的是留在裏麵的彈頭。它雖然沒有將明樓的回腸打斷,卻把自己留在了腹腔後壁裏。這比它洞穿而出更加危險,他會留在裏麵化膿發炎直到受傷的人在痛苦中的死去。回腸擦傷留下的小洞會形成腸瘺,每一份吃下去的食物都會在裏麵流出來,直到堆積滿腹腔,發出腐爛的惡臭。就是進到最正規的醫院,也必然是一次開膛破肚的大手術。明樓也未必有希望活著回來。針灸止血,刺穴止痛整個法國恐怕也隻有這給小女孩敢想。

大醫院處理的也不會像她那麼輕鬆。止血、清創,開刀口,取彈、縫合。取出小腸,縫合,送回腹腔縫合腹腔韌帶,縫合槍傷。一係列如行雲流水,而傷口不過兩寸長度,縫合的肌肉皮膚,平整如初,簡直神乎其技。

事出突然,明樓和他無處可去,百般無奈之下他們賭上了明樓的命,而許曉宇,果然沒有讓明樓失望!

許曉宇現在說的每一句話對明誠都是聖旨。他點頭答應,換好幹淨衣褲,拿來了許曉宇要的被子,和幾條毛巾。

許曉宇讓明誠將明樓身下自己的被子取出來,換上了幹淨的被子,又將明樓自己的被子給明樓蓋上。聽從指揮的明誠根本沒注意明樓在床單之下隻剩了一條內褲的身子。

許曉宇很高興明誠來幫忙,她真的抱不動明樓。

把自己染血的被子交給明誠,“處理掉!”

門外漸漸傳來阿香起床做衛生的聲音。已經快要六點了!

許曉宇一驚,連忙叮囑明誠:“我得去做飯了,你千萬別讓人發現明先生在我這裏。還有我做飯的時候,你看住明先生,注意給他擦身子降溫。我會最快的回來!”

許曉宇簡單的把頭發挽起,拿起衣服剛想換,看見明誠老老實實的坐在她的床邊。這讓她怎麼換?

“你出去!”許曉宇命令明誠

明誠微怔,毫不反駁的抱著被子,站起身。

許曉宇倒有些不好意思“等我出去,你再進來,千萬別被人發現了。

明誠點頭,閃身而出。

許曉宇換好做飯的衣服,想了一下,拿了一塊圍巾圍住了頭發。廚房有油煙,她沒有時間等著洗過的頭發幹了再進來。

明誠見許曉宇換了衣服,明白了許曉宇是為了保證房間裏的衛生。

“我去做飯吧,許小姐!”

“不行!”許曉宇搖頭“明台會發現的。”明台那個熊孩子一旦發現她不做飯會立即跑來對她噓寒問暖,明鏡則會殷勤探看。那時她房間裏的明樓就藏不住了!她必須保持自己行為如常,才能不被發現異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