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樣了。”

陳嫂抱著兒子小勇,撲通跪在許曉宇的麵前:“謝謝大夫的救命之恩,別的我也做不到,我多給你磕幾個頭。回家我給您立長生牌位。”小勇是陳家唯一的根苗,本來以為心髒病養不大,沒想到遇到許曉宇妙手仁心,給了小勇第二次生命。

許曉宇哪裏肯接受這樣的大禮,急忙攔住了陳嫂“救死扶傷是醫生的本能 ,別謝我了。我做的隻是應當做的。孩子好了,比什麼都強。大家都不富裕,一會兒你到愛蓮那裏領十個大洋,這是醫院給孩子的營養費。”當然這十個大洋還是她許曉宇自掏腰包。

陳嫂不顧阻攔硬是又磕了一個頭:“許大夫,您是大好人啊。”這個亂世人人自顧不暇這樣的好人已經太少了。

許曉宇連忙拉起了陳嫂母子:“我和醫院交代好了,一年內你每次來複查,孩子的費用都是全免的,不論什麼事情,隻管來。”陳嫂千恩萬謝的帶著孩子離去。

看著陳嫂母子的身影消失在走廊門外,許曉宇笑著鬆了口氣,回看病房一眼,囡囡的情況一切正常,看來晚上她能好好地睡一覺,去看一看明公館裏叫明樓的那位先生了。她的心中添了幾分雀躍,笑容跳上了眉梢眼角,一臉的溫暖春意。

才走了沒幾步,就聽見一個尖銳高昂的男聲在身後陰測測的響起:“許曉宇,好久不見了啊!”

許曉宇轉過頭來,看見一個一身西服拄著文明棍的青年男子,那張熟悉的尖酸刻薄的小白臉,正是四年未見的許家堂兄許飛鴻。

許曉宇皺眉:“是你?你來這裏有何貴幹?”夜貓子進宅,許飛鴻一來絕對沒有好事。他不在法國混日子,回到上海做什麼?

許飛鴻身後,轉出一個一身素白的婦人,婦人肚腹微凸,似有身孕,許曉宇覺得有些眼熟,卻有些不敢認。

白衣婦人跪在地上,哀哀怯怯哭哭啼啼仿佛天下的委屈都在自己的身上:“大小姐,我是香蓮啊!我肚子裏有了老爺的骨血。”

許曉宇有些發呆,這是誰?馮香蓮,許龍福的三房姨太太?這離上次見麵才過了五天,怎麼她就成了有身孕的人了?這也太快了吧!拿了一大筆的錢,她不在徐州好生住著,跑這裏來做什麼?

許飛鴻冷笑:“不要以為隻有你是許家的繼承人,現在得重新分配許家家產!”

作者有話要說:  許家的故事,終於成了事故。

☆、天寒地凍9續小修

世間人都有愛好八卦的基因,一點小事就可以引來大伯的圍觀者,何況一位身戴重孝的少婦,哀哀怯怯的啼哭,大可以想像成為始亂終棄的豔情。更何況裏麵還涉及了許家的萬貫家財。這是財色兼有的好故事,不看,簡直對不起自己平淡無味的人生。

馮香蓮的哭聲很快引來了醫院裏的患者和醫生的駐足,慈心醫院一年半載都不會發生什麼吸引眼球的事,自從許曉宇前來訪問教學,慈心醫院熱鬧的簡直超過了上海大戲院,醫生護士議論紛紛,也都自動保持了和許小雨的距離。醫患糾紛還沒過去,這裏又來了一個爭家產的,許曉宇不但醫學上的本事大,她惹事的本領更大。

許曉宇看了看圍觀的群眾,看見裏麵熱切的追尋八卦的眼神,覺得自己就像動物園新引進的土撥鼠,馬上就要被不明真相的群眾用目光解剖出祖宗八代。她無奈的歎氣:“起來吧。到我辦公室裏談。”

馮香蓮卻不肯起來,像地皮菜一樣牢牢地伏在地上,哭哭啼啼,一聲三歎,宛如被惡婆婆瘧待的童養媳。

許曉宇覺得自己也不敢去硬拉一個孕婦,萬一出了事,她就成了為了家產謀害庶弟的罪人,馬上會紅遍上海灘,一百張嘴也說不清。雖然她還不知道,馮香蓮那肚子裏到底有沒有真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