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群女人聊天。無聊至極。”

明誠聽話的調轉車頭,行駛向回法租界明家的路。

明樓假裝無事的將頭轉向窗外:“百樂門新來的那個女的不錯。有人了嗎?”

明誠一呆,後視鏡裏看見明樓用手比了一個蝴蝶的手勢。迷蝶來了?三個人在北平合作過,相處愉快。隻是那個迷蝶對明樓有著說不清的感情。雖未表達,但是再次合作,好嗎?

明誠嘿嘿一笑,接下了明樓的話:“聽說新來的是個清倌兒,念過書,不得已才落進了風塵”

明樓伸個懶腰歎息“清倌兒好,寧秘書長喜歡打牌,他家的三姨太聽說也是個清倌出身,有空帶著大家一起坐坐。”

“大小姐那裏?”明誠遲疑“明家的家規可不許玩女人和賭博。大小姐要是動了家法?”

明樓笑:“就是一起坐坐,大姐能說我什麼?要不是為了能活的自在點,誰願意擔當這漢奸名頭。沒吃、沒喝、沒錢、沒女人?”

明誠專心開車不敢答話。漢奸都當了,不為了點什麼,難道是為了教化日本人,日本人信,明誠自己都不信。不同流合汙,就會作為異類被清除出去。

“大姐就是個女流之輩,不要理她。沒有我,明家早就被日本人給收歸合營了,大姐就是再能幹,能比日本人槍炮杆子能幹?她還一心想著要把產業分一部分給明台,怎麼可能?我最近盯著海關,你也警醒點兒,別讓海關那些鷹,越界吃了我們的肉。把給明家的生絲出口份額在向上提一提,現在什麼都貴。汪小姐那裏又看上了一雙意大利來的皮鞋。”

明成在反光鏡裏看著把自己裝成爛泥的大哥心中惻然,大哥,為了偽裝放棄了自己的事業,愛情、甚至尊嚴。就像藏在泥土裏的黃金為自己蒙上了灰蒙蒙的顏色,和光同塵,甘背罵名。

明樓疲憊的靠在座椅上,警告明誠:“不許告訴大姐,女人就是麻煩!”

明誠心裏惡意的想,將來我告訴那隻偽兔子。看你還覺得女人麻煩不?

南田洋子發現自己的工作日誌不知如何評價今天的明誠,大日本帝國忠實的走狗?總覺得還有待考察。尚有可疑之處,又已經通過了忠誠度考驗。南田洋子無奈的在日子上寫下了,通過考驗,可以考慮利用的結論,畫了個圈,標注尚需監督。南田洋子微笑她等著明天收獲明樓車上的那台錄音機。一天一夜是那個錄音機電池的極限了。

汽車行駛進明家的大宅,明樓下車,扶著車門吸了一口氣。“頭痛,花園裏的迎春開了一起看看去。”大半夜,借著燈光看花?

明誠停好車,乖乖的跟在明樓身後,體貼的扶住明樓的手。

明樓借勢在明誠的手上一拍:“亂撿東西。”

明誠變了臉色,承認錯誤:“大哥,我錯了。”

明樓歎氣:“明台小孩子,他以為那手表是人人都有的?”

明誠無奈的問:“怎麼辦?我也是害怕南田洋子順藤摸瓜,摸到了這個大號傻瓜。那表是瑞士表,型號mnt80,剛到巴黎時買的,我和明台一人一塊,國內也有賣的。”

明樓點點頭:“還好不是限量定製的那一塊,把你的那一塊給明台,讓他收好了。不過也不急,等我們幹掉了南田洋子,再說。”

明成點頭,南田洋子在這塊表總會成為不知何時引爆的□□:“怎麼做?”

明樓同情的拍拍明誠的肩膀:“你今天通過了考驗,明天得到錄音機的南田洋子知道了你我不和,她必定會利用這一點的,如果毒蠍也利用這一點找到你,準備獲取經濟情報呢?你說南田洋子會不會更相信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