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為刑警多年,對這結論很是懷疑。
江弘點了點頭。
“一隊難道不會不滿嗎?”
蘿卜扯了扯他。
江弘用手捂住口部,清咳了一下。
“肯定會的,但上麵的命令到了,我們不想奪這杯羹都沒辦法,一隊或許還有別的任務,上麵守口如瓶,現在我們要做的不是考慮一隊的情緒,而是怎麼打下這場硬仗。
毒害和殺人犯不同,一個殺人犯也就殺一個人,可是一個毒販販一公斤毒會毀了多少個人,多少個家庭?”
江弘環視了一眼曾經共患難的兄弟。
他現在不是要答案,也不是讓人去做毒害的統計,而是告訴大家,這場仗,上麵看得比殺人案更重視。
感覺的隊長情緒的壓力,眾人態度都莊重起來。
“頭,我們現在怎麼做?”蘿卜急切地問,年輕的眼睛裏閃耀著對迎接新挑戰的渴望。
“尋找死者的毒品來源,順藤摸瓜。現在隊裏還有幾件沒完結的案子,大家辛苦點,加班加點,具體的工作部署晚上發給你們。”
“yes ,sir!”
“你們的鼻子都好使嗎?”江弘用筆端敲著桌子,若有所思。
“什麼?”眾人疑惑不解。
“我聞到了毒梟的氣味。”
會散了以後,大家仍舊各忙各的,刑警工作不比於坐辦公室的,平時基本都在外遊蕩,轉眼間,人去屋空,隻剩下江弘和蘿卜。
蘿卜是去年警校畢業的大學生,姓羅名博,時間久了,大家覺得蘿卜更朗朗上口,他也樂於接受,這就成了綽號。
“蘿卜,有新任務了,有沒有信心?”江弘看著他,像老師看著自己的得意門生。
“當然有了,我在讀書的時候就接觸到不少緝毒案例,做夢都想著自己能夠參與一次緝毒行動,試試身手,隻不過進警隊來,您隻讓我接觸打架鬥毆聚眾賭博之類的案件,我一身的力氣都沒有地方使。”
“哈哈。”江弘爽朗地笑了。
“初生牛犢不怕虎啊,你越是這樣,越不能讓你接觸風險大的案件,什麼時候等你的棱角磨平了,遇事不再衝動了,我再把大案件交給你。”江弘拍了拍蘿卜肩膀。
“嗯,隊長,其實您不說,我也都明白的。”
江弘歎了口氣。
“不過這回,想護著底下這班兄弟也有心無力了。”
“隊長,船到橋頭自然直,認識您一年了,還沒見過您過不去的檻呢。”
江弘點點頭說了句好好幹轉頭走了出去,留下蘿卜敬佩的目光。
剩下自己了,江弘突然心裏空蕩蕩的,他拉開百葉窗,看著外麵川流不息的車輛,像流水一樣奔流著,多麼富有生命力啊。
可是映襯自己的,就是更加的寂寞。
這麼多年來,支撐著自己的進取的,隻有工作上的壓力,一旦壓力沒了,或者是兩個任務的空檔,反教人難以適從。家庭?對別人來說,是溫暖的避風的港灣,可對自己來說……
江弘重重地吸了口氣,二十多年前的一場戰鬥中,他失去了養育子女的能力,然後,一個女人出現在自己身邊,有花一般的麵龐,水一般的眼眸,這樣的女人,被男人追星捧月一樣追逐著,可隻對自己不離不棄,戀上的,是自己的英俊,睿智,還是身為警官的安全感。
江弘迫使不去想那麼多。
每次思緒繼續下去,都會是一句問號。
她給了自己溫馨的家庭,可自己給了她什麼?
江弘迫使自己停止了思考,但一個俏麗的身影已經闖進了心田,他快步向醫務科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