著擔憂。
“您也認為是順子出賣的我們?”
“這個已經不重要了,我們已經打草驚蛇,無論內奸是不是他,他都有可能因為被拷打產生報複心理。”
沐陽靜靜聽著電話,邊沉思著。
威廉說的這些,她不是沒有想過,可是順子不能不放,無論怎麼說,那是一條鮮活的生命。她也不可能說走就走,如果走了,這些年所有的心血都前功盡棄了。
所以,寧可危險留給自己,自己命的價值,不就是體現在這嗎?
這話要怎麼跟老爺子說?到了最後抉擇的時候才發現根本是兩路人。
沐陽突然覺得有點煩躁,有點怨怒。原來的自己,單槍匹馬,無所顧忌,可是現在,似乎多了羈絆,多了考量,做事瞻前顧後,那個果斷的沐陽已經沒了蹤影,取而代之的是常常的婆婆媽媽,無論是對立的還是一個戰線的人,都想照顧都想保護,事情由原來的一根線,已經變得千絲萬縷卷在一起理不出頭尾了。
“幹爹。”她叫了一聲,嗓子有些發啞,語氣裏透著無可奈何。
“陽陽,不要有太多的顧忌,幹爹再給你最後一個任務。完成之後,馬上回來,相信以你的身手不難全身而退。”
“什麼任務?”一種不祥的預感籠罩心頭。
“做掉江弘!”
威廉做了最後的決定,新仇加舊恨,讓熊熊怒火燒沒了心智,也燒沒了等了二十年的耐心。
“但是,他的家人一根頭發都不能少,記得嗎?”
“好,等我的消息。”電話裏傳來的聲音異常沉穩。
沐陽抓著電話,由於手過度用力已經顯得筋骨嶙峋,她的臉色紙一樣蒼白,呼吸有些急促。
老頭子到底沒有耐心,到底等不及了。
接下來,就是命對命的較量了。
江弘…… 洛玥影…… 洛小可……
洛小可,洛小可,自己到底要和她站在對立麵上,縱使老爺子多麼在乎她,多麼想保護她。
想著想著,沐陽的視線竟然有些模糊,站立竟然有些不穩,她緩慢扶著沙發坐下來。
把電話扣了上去。
手掌部已經由於握得太緊被指甲摳出了深深的印記。
這隻手,繡花一樣精致的手,握了多少年的槍,發射多少顆子彈,傷了多少人呢?
已經記不清了,可是每次子彈從槍膛中砰然而出,自己的心都沒有顫唞。隻因為,自己清楚地知道並認可自己的作為。
而今天,槍口即將麵對的是一個警官,江弘——一個嫉惡如仇的警官。
要命的是,他是她的父親。
到底該如何掌控這時局?如何兼顧四方不被傷害,一向聰穎沉著的沐陽迷惘了。
她把床墊翻了起來,床下木質床體中有個凹槽,掀開蓋子,露出了一個暗格,暗格中,是一直烏黑的手槍。
沐陽拿在手裏擦拭著,眼裏露出茫然的苦笑。
洛小可一下班,就看到停在道邊熟悉的車,嘴角一翹,走上前打開車門,鑽了進去。
駕駛座上四十出頭的英俊男人側過頭,衝她寵溺地一笑。
“江叔叔,怎麼今天有時間來看我。”洛小可調皮地問。
坐在駕駛席上的正是江弘。
“你媽媽今天做好吃的,讓我來接你。”
“真的嗎?好久沒嚐到老媽的手藝了。”
“今天咱爺倆都有口福了。”
爺倆到了家,進了屋,屋內彌散著香氣。
“回來了呀,快洗手,馬上都好了。”洛玥影麵部帶著輕笑,腰上係著圍裙,著把一盤清蒸鱔魚端到餐桌。
“老婆,能不能告訴我們爺倆今天是什麼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