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了,我也不逼你,記得把尾巴處理了,這件事我會把他們引到別的方麵。”賈琴意看他這副模樣好笑的很,也沒有深究,吩咐了一句便打算休息。
“師父。”他家徒弟忽然出了聲,賈琴意回過頭,小徒弟漂亮的眼睛裏閃過幽藍的光芒,他的聲音莫名的低沉危險,“剛進客棧的時候,您在想什麼?”
“什麼都沒想。”那時候他不是在和係統交談嗎,怎麼會被謝遺風察覺到。
“哦。”謝遺風又趴回了桌子上,他盯著賈琴意的後背,忽的道,“師父,你還會離開嗎?”
無論現在的賈琴意有多麼的鮮活,當年他在房間中毫無生機的屍體始終是謝遺風心中永遠無法釋懷的噩夢。
隻是離開了一小會,隻是錯了眼的時間,一回來,人就沒了,隻餘一具冰冷的屍體,不會笑,不會說話,不會呼吸,那僅存的溫度也將隨著時間的推移而消失無蹤。
謝遺風不想回到曾經,一盞油燈,一座冰屋,一具屍身,就是他的整個世界。
賈琴意似乎察覺到了他心中的惶恐,他轉過身,仔細看著自家徒弟,彎下`身,用著前所未有的,溫柔的語氣堅定的回答:“別擔心,我不會離開。”
那笑容一直深入到謝遺風的心底,他一把抓著賈琴意手,眼神炙熱,唇瓣幾次開合,最終還是用溫潤的男中音,堅定而炙熱的說道:“師父,我喜歡你,我想和你一起。“
那雙眼睛與許多個世界的許多人重疊在一起,賈琴意的心猛跳了一下,一時間慌亂的要抽回自己的手,道:“知道了知道了,我不會離開的。”
“師父。”謝遺風並不放手,他深深地看著賈琴意,一字一句道,“我喜歡師父,是夫妻之愛,不是師徒之愛。”
“謝遺風,放手!”賈琴意的眉眼也冷冰的可怕。
☆、第92章
賈琴意這個人是很護短的,他可以眼也不眨的殺了陌生人,卻會為身邊人的一點小傷而皺眉。被貴人係統綁定,在各個世界不斷地流浪,唯一能有關聯的就是任務目標,不知不覺間,這些任務目標已經成為了他最重要的存在。
這是賈琴意第一次對謝遺風發怒,也是謝遺風第一次看見自家師父對自己如此冰冷。在他的印象中,師父可以溫柔,可以生氣,可以責怪他,可這副劃清界限一樣的冰冷,仿佛要割斷兩人之間所有聯係的冰冷,卻是第一次見。
放手,賈琴意還是那個會對他好的師傅,還是會對他和顏悅色,但他們之間的距離隻會再次回到師徒,而看對方那副樣子,根本不可能有所推進。不放手,謝遺風也很有可能得不到任何回應。
謝遺風緊緊握著賈琴意的手,一動不動:“你不打算回應嗎?”
他的眼神無比清明,很顯然這絕非一時偶然,他同樣等待著對方正麵的回複,而不是糊弄過去,然後從此不再提及這件事。
賈琴意可以與牧冬悠曖昧一輩子,即使他們的行為早已超越了一般朋友該有的界限,卻從未想過揭開這最後一層遮掩。無論是穿越前還是穿越後,他都是在做感情販子這一行當,無論親情友情他都可以欺騙自己亦或是真正交出去,但隻有愛情,就仿佛一塊聖地,被他牢牢的守在心底,不容旁人多看一眼。
牧冬悠努力過,他留下了一道影子。謝遺風也試圖擠進去,可就在眼前的大門,就這樣被賈琴意鎖上了。
“我們之間隻是師徒,謝遺風。”
謝遺風卻一點也沒有被激怒,他雙手抓著賈琴意,不讓對方逃走:“你喜歡什麼樣的人,我就可以去做什麼樣的人,師父,我就不會滿足於師徒之情,更不會令師父您在這世上走上一圈,然後就此消失,我想要將您囚禁在這個世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