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歡她……我、我是……哎!我也不知道怎麼說!”陸小鳳煩躁極了,就差撓破頭皮了。
忽的,花滿樓輕聲笑起來,他的聲音很淡,很輕靈,“別那麼急燥,陸兄,我不生氣,真的。”
“嗯?”陸小鳳瞪著眼。
“與你開個玩笑。”
花滿樓說完,輕快地繞開陸小鳳,繼續走,明顯的,他的步子慢了下來。
陸小鳳被耍了,可是他心甘情願的。從前花滿樓總是很克製地與他談笑,開開無傷大雅的玩笑,隻限於朋友。而現在,他會耍耍小心眼兒,這是不是說明,他們之間也可以如情人般嬉鬧、放肆?
陸小鳳豁然開朗,趕緊跟上去。
然後便到了萬福居門口。
幾日前來過,住過,那時和莫蒼荷。
現在卻是與花滿樓。
雖是同一個人,陸小鳳卻不再為難。他怕自己對身為莫蒼荷的花滿樓太好,反而會讓花滿樓誤會,自己喜歡一個半路竄出來的不明男人。他一麵克製自己,一麵又不禁流露對花滿樓的關心。
在重重矛盾下,他們從塞外來到江南。
“請問這位是陸小鳳陸公子麼?”一位幹淨秀氣的小廝迎上來。
陸小鳳點點頭。
小廝趕緊奉承,“想必這位便是花滿樓花公子了?嗬嗬,二位裏邊請,我家主人久候了!”
陸小鳳捉住花滿樓的手,大搖大擺走進了萬福居。
花滿樓的手扭了扭,沒有掙脫桎梏,也就仍由他去了,反正自己看不見,周圍的眼光他就不刻意去想象了。
萬福居的雅座設在後廳,幽靜淡雅,幾盆蘭花在角落綻放。
陸小鳳走進後廳,便看見了一襲白衣勝雪的人,他的白有別於花滿樓的白,一個純粹得隻剩白色,而花滿樓卻是將白色與自身相融相襯。
“葉城主,別來無恙。”陸小鳳抱拳道。
葉孤城放下酒盞,淡淡道:“別時有恙,現在無恙。托陸小鳳的福。”
陸小鳳知道,葉孤城不再是少林寺見到時那副單純幼稚的神情了,這似乎昭示著他在這半個月中經曆了什麼,而將他的失憶症給治好了。
“葉城主,多謝你的酒。”花滿樓微笑道。
葉孤城仍是神情淡淡,看不出悲喜,“不要謝我,我的酒是送給陸小鳳的,那人的酒,才是送你的。”
花滿樓與陸小鳳皆不解。
葉孤城這時嘴角卻牽出一絲笑意,淡如白水,“雲中笑給陸小鳳這樣的人喝,才能體現它的價值,而白梅酒,適合你這樣的公子。我知你一直對吹雪有芥蒂,但他的酒卻比他的人好上百倍,你可以放寬心喝。”
有一樣,葉孤城沒變。
那就是對西門吹雪的稱呼,仍叫“吹雪”。
陸小鳳好奇了,這裏頭有貓膩啊。
“西門吹雪呢?他上哪裏去了?”陸小鳳問。
葉孤城道:“他不習慣這種汙濁的環境,出門透氣去了。”
還真像他的風格,幹淨得連灰也不能有,何況是人多嘈雜的酒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