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位於濱海城南的公寓時,已是淩晨將兩點。獨孤離抱著小龍靈,或許是白日裏一直用功,事後也沒行功恢複,小龍靈竟是罕見的睡著了。大凡達到化元期的高手,對睡眠的要求就大大降低,若是達到先天修為,睡覺、吃飯等凡人生活的日常主要行為就可完全辟之,當然,那些有特殊癖好的人例外。
將小龍靈安頓好,獨孤離自己洗了個熱水澡。躺在浴盆裏,看著水汽飄散充滿整個浴室,回憶起自己這三年來的經曆,結合剛才從二鍋頭和五加皮那兒得來的信息,獨孤離已經在為日後的打算作規劃了。
披上浴巾,走至自己的房間,看著與三年前並無什麼大不同的房間,獨孤離心中微微一暖。想起當初自己憤然離家孤身來到濱海,在大排檔中與二鍋頭發生爭執,自己將他打的半死,他領人來報複,自己由此被嚴九看上,入了嚴幫。再後來,嚴幫與熊幫火拚,自己將他從對方砍刀底下救下,他便死心塌地地要跟著自己。時間久了,自己給嚴幫整天拚鬥,在城南一帶也是打出些威名,嚴九便將他和這間公寓一塊劃給自己。至於五加皮,原本在三尖幫混得不如意,在一次與原幫主似乎爭女人的過程中,一時心狠,竟是將他第五肢給廢了,惹的對方懸黑金追殺,不得以到處逃亡。道上規矩,對判主之人向來是嚴懲不殆的,而五加皮在被獨孤離一陣狂毆之後,也不求饒,獨孤離看上其狠勁,將其收留,嚴九到也沒反對。之後跟著自己,一直想學自己的古武之術。一直到三年前,他們同自己號稱“城南三狠,一狼兩豺”終結。
獨孤離換上睡衣,赫然發現自己體形似乎有所改變。看著換衣鏡中那頗顯秀氣的自己,獨孤離眉頭微皺,功力提升後的附屬作用,身上肌肉不怎麼凸顯卻是很勻稱,就是又有增長的身高配合白皙的皮膚和幾乎齊腰的長發,看著就像一個一陣風就能吹倒的小白臉。
現將就些吧,白天被拖著水遁不知幾千裏,到現在身體還虛著,已開始架不住困意了。
迷糊中,一陣吵雜聲傳來,獨孤離悠然轉醒,起身一個懶腰,舒服極了,看下時間,已是快至正午。也不換裝,就穿著睡衣獨孤離來到客廳,眼前景象讓他一陣哭笑不得。冰櫃散架,沙發分家,茶幾,報紙,酒瓶,餐盒,雜誌,果籃,光盤散落各地,整個大廳一片狼藉,唯一完好的電視機聲音轟鳴,播放著《天線寶寶》,小龍靈正襟危坐,看的極是入神。“哥哥”,見獨孤離進來,小姑娘極為乖巧地喚了一聲,又扭回了頭。
獨孤離看著被扭麻花般纏繞著手足倒掉在天花板上的二鍋頭和五加皮,心中久久無語。二人見到獨孤離,眼中喜色大漲,兩張嘴不住開合,卻沒有發出丁點聲音,二人大是焦急,看向獨孤離的和小姑娘的目光中帶著明顯的求救和求饒之色。獨孤離再也忍不住,哈哈大笑。
解鈴還須係鈴人,小姑娘的手段便是獨孤離也是毫無辦法。不過小姑娘倒乖得是很,哥哥一發話二人“撲通”一聲掉在獨孤離踢過去的沙發上。二人獲得自由,第一個反應竟是不約而同地跑向衛生間,然後一陣嘔吐之聲傳來。待二人臉色慘白地從衛生間走出,獨孤離向他們招了招手,二人竟是戰戰兢兢不敢上前。看的獨孤離又是好氣又是好笑一聲怒喝,二人找到“離哥”威嚴,躡手躡腳向獨孤離身邊移去,畏畏縮縮地斜視著小龍靈。若是隻二鍋頭如此獨孤離並不覺奇怪,可一向沉著凶狠的五加皮也是如此倒還真是叫他感到些許好奇,這跟“會叫的狗不咬人,咬人的狗不叫”一樣的道理,五加皮平時在外人麵前都是一副沉默寡言的表情,手狠心細,以前頗得獨孤離信賴。這類人屬於是悶騷型的,膽子也比一般人大上許多。若非是被整狠了,是不會怕的。獨孤離搖著頭思索著,不由看了眼專心致誌的小龍靈,嘴角溢出幾絲笑意,打電話叫了個熟悉的鍾點工來整理房間,四個人便一塊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