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場人群已亂,套句香港電影裏麵的話,警察總是在最後罪犯逃離現場後才姍姍來遲。獨孤離的皇冠和林衝的悍馬離開濱海商場五分鍾後,與警車插肩而過。
商場南側停車場,摔成一團漿糊地延平慶身上突然浮起一道乳白色半透明虛影,張惶地朝四周張望了一圈,認準北方疾馳而去。半路上,一道金色閃電從天而降,一切便成了風。趕來善後的楚經河正好看見這幕,看著獨孤離駛離方向的目光,變得複雜起來。
獨孤離將驚魂未定的李小青和王小璐送回李記,迎上李琳不善的目光,隻笑著說了句:“李姐,我們走了。”駕車離去。
李、王二人臉色難看,倒還曉得今日發生之事太過匪夷所思,不待李琳盤問,就說“我們累了,上去睡覺。”就匆匆上了樓。
李樣才狐疑地看著她們慌亂的身影,道:“她們不是給那幾個小子占了便宜吧。”
李琳就給了他一個白眼:“阿離會占她們便宜?”
皇冠和悍馬一前一後駛進翰林小區,王毅從駕駛位置上下車,轉到後邊拉開車門,就要扶林衝出來,肩頭被獨孤離輕輕拍了拍:“我來。”癸水真氣綿綿而出,托著林衝平移出來車子,一路帶進了公寓。林衝快步上去開門,小龍靈則蹦蹦跳跳地跟在後頭。
將林衝輕輕放在沙發上,獨孤離轉頭對剛拿起遙控器的小龍靈道:“靈兒,去哥哥房裏看,阿毅,你也過來坐。”小龍靈便乖巧的應了聲,王毅也應聲坐下。
林衝笑著道:“離哥,沒那麼嚴重。”
獨孤離沒答他的話,林衝便收斂了笑容,王毅也不說話,屋中一時沉寂,隻有獨孤離房裏電視中唐老鴨的聲音透過房門輕微地傳出。
許久之後,獨孤離才出聲打破了這分沉悶,聲音平靜:“你們是不是有些怨我?”王林二人臉色齊齊一變,獨孤離卻不待他們開口,繼續說道:“我知道,你們一直想跟我學習古武練氣之術。想不想?”
此言一出,二人便有安靜下來,過來一會,林衝悶聲悶氣地說道:“想!”又加了一句,“可我沒怨過你。”
“我也沒有。”王毅說。
獨孤離不置可否地點點頭,“說起來,在這個世上,你們和李姐、靈兒對我,比我那些所謂的親人要好上許多,是我最親近的人了。你們要學古武,我怎會不願意教?隻是……”
王林二人第一次聽到獨孤離說出這般感性的話,心頭都湧起一股溫馨,倒將獨孤離的轉折無意地忽略了。
“今天你們也看到了,還有那天的楚老,相信你們也有些明白,我修煉的並非古武之術。若真是尋常練氣法門,三年前我就教你了,何必一直拖到現在?”
林衝想起今日獨孤離那近乎神跡的表現,心頭一熱:“離哥,那你學的是什麼?我想學。”這三個字,從獨孤離這次回來後,就一直在他心頭盤旋,一直想說出口而未說出口,此刻卻是再也忍不住了。這三個字一出,他心中便激動難忍,滿含期待地看著獨孤離,王毅也坐直了生意,目光熾熱,又不無緊張。
獨孤離看著二人緊張模樣,唇邊綻放出一個淺笑,“我教,但是,”語鋒一轉,“你們須得明白,這是一條逆天之路,一旦踏上,少有好活,卻多不得好死。”他說這句話時,神色嚴正無比,絕非誇大之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