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派弟子大驚。
相傳,一千二百多年前,血魔道創派祖師血魔老祖,孤身闖上峨眉。是時,正是長眉真人一生中如日中天,光輝萬丈伊始,與之戰於金頂,血魔老祖敗北身亡,長眉真人借此一戰成名。血魔道也受此重創,聲名勢力日下,兩百年後為戰魔帶取代,淪落為下十派之一。
沒人知道,血魔老祖隻是被鎮壓在鎮妖塔中,千多年後,竟然讓他從中脫困,為峨眉鎮妖史上第一人。
俊美少年美目一掃,在經過七夜身上時為不可察頓了一下,略了過去。最後將目光定在妙行真人身上,眼中血芒一閃。
妙行真人心頭一跳,人神情雖然如常,臉色卻不自然地顯出蒼白。
“長眉後代便是如此不堪麼?峨嵋派除了長眉當真就再出不了一個像樣人物了。”少年輕聲說道,帶著些失望,聲若幽穀清泉,叮咚清脆,不帶半絲人間煙火,極為好聽。
妙行真人臉上怒氣一現,喝退個個寶劍出鞘的峨眉弟子,上前昂首,不卑不亢道:“長眉祖師為我派典範,天下奇人,我等後輩不肖,沒學得祖師一成本事,卻也曉得同輩事同輩了,禍不及後人。前輩今天脫困,本是大喜之日,不宜見血。奈何敵欺上門,我等為守祖宗基業,拚命一搏便是,縱然身死,問心無愧。”說罷,手訣一引,憑空握住一把古劍,劍身紫、青二色輪轉,仙劍紫青。眾峨眉弟子神情振奮,隻等妙行真人一聲令下,便就成降魔亟天劍陣,管你什麼魔頭老祖,一律通殺,腳下有意無意地站成一個陣法。便是其他道門中人,也是暗中戒備,以備不時相助。
血魔老祖臉色平靜地看著下方峨眉弟子肅然神色。
便在這時,空中傳來一個王毅林衝都頗為熟悉的聲音,“師叔,這麼嚇唬小輩玩有意思麼?”半空中,一個青年現出身形,對著峨眉派人揮了揮手,妙行真人微微一躬身,這人自然便是峨眉祖師了。
“師叔?峨眉祖師竟然叫血魔老祖師叔?這樣算來,血魔老祖竟是長眉真人的師弟?大新聞,大八卦!不對不對,血魔老祖多大年紀,有史可循便已超出三千之數,其人來曆神秘,具體年紀無人可知,就算說年過萬載怕信者也大有所在,雖不知以其修為為何一直滯留人間。可峨眉祖師至今也不足兩千年齡,二人如何成了師兄弟,還是幼者為尊?”一些特殊癖好者雙耳一豎,生怕漏掉一個字,讓自己遺憾終身。
隻是,峨眉祖師對這個自己喚作師叔的人也並不如何尊敬,顯得極為隨意。
“那你壓製飛升鎮守鎮妖塔一千多年,又有意思麼?”
“是沒意思,隻是師傅當年飛升之時特別交代,做人弟子聽人命,也是應該。當然,師侄的脾氣您是知道的,我本非安分人,若非另有目的,師傅命也是可以不聽的。”
“哦,你另有什麼目的?”至始至終血魔老祖都是一副無動於衷模樣。
“這個嗎?還得師叔成全。師侄我想……”峨眉祖師對著血魔老祖一拜,突然抬起頭,眼中夾雜著無比的狂熱,“跟師叔做過一場。”
峨眉山脈百多裏外,張天正帶著獨孤離等人架著遁光飛行。遁光上,獨孤離長長呼出一口氣,出定而立。“離兒,你傷勢怎樣?”張天正關心問道。
獨孤離微微苦笑,“我傷倒是沒有大礙,七夜縱然最後大怒反攻,力道也把握的極好。此等境界,怕是不比我師兄的大羅金仙稍低,不知何年何月我才能達此境界?”
情事上爭不過他,便是修為上也是望塵莫及,這讓獨孤離有些失落,正如七夜所講,將來,自己還有好一段路要走,他心中有數。
張天正的在他頭上使勁一拍,笑罵道:“你這小子莫不知足,修行不到百年便有如今修為,天下幾個人能做到。你這般沒出息的樣子,別人看了直接去死好了。”
獨孤離挨了一記,看著張天正醇厚的笑容,知他為自己母親報仇,心結大解,也不由感到暢快,“就是,給我一萬年時間,我定人超越他。”心中陰霾一掃,大笑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