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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像新聞聯播裏一絲不苟的新聞主播一樣。

葉瀟揚這幾句話把兩人想問的問題全都堵了回去。

若是葉瀟揚遮遮掩掩,倒還像做賊心虛,可他這副口吻,擺明了是清清白白,別無他意。

“哦,這樣啊。”紀舒把濕了的紙巾揉成團丟進垃圾桶,她倒寧願兒子說點別的,坐實他爸的罪行。而不是說出這樣的事實讓她下不來台,仿佛一切都是她沒事找事,自作自受。

“你怎麼不早說?”紀舒想找回點場子。

“又不是三歲小孩子了,用不著事無巨細向你彙報吧?”葉榮誠說道,“多大點事兒。”

也不知他是在為葉瀟揚說話,還是在給自己說話。

女人的疑心病,真可怕。更可怕的是,她們的直覺往往還很準確。

紀舒剜了葉榮誠一眼,沒再說話,可還是拉著個臉。

葉瀟揚淡淡道:“行了,我回屋去了。”

見兒子順著旋轉樓梯往上走了,紀舒用胳膊肘搗了下葉榮誠:“說好的愛馬仕啊,不準反悔。”

“就這個顏色,愛馬仕橙。”紀舒拿出手機把照片劃給葉榮誠看,“也就十萬多點,一點都不貴。”

葉榮誠悶哼一聲,把煙往煙灰缸裏一摁,心在滴血。

兒子一千多的巧克力炸掉老子十多萬的小金庫,還真是養了個好兒子。

三天假期過得飛快,葉瀟揚周三早上去上學的時候,發現教學樓底下的空地上堆滿了大紙箱。

不少學生趁著早讀課沒開始的功夫,在這探頭探頭,竊竊私語。

“空調?學校要給我們裝空調了?”

“還是G牌的中央空調,好貴。”

“老天下紅雨了?校長什麼時候那麼大方了?”

“我昨晚上聽倆老師說這是學生家長捐的。就校長那摳搜勁兒,怎麼可能?”

“啊?哪個學生家長那麼大方?”

“不知道哎。據說是怕隻給自家孩子班級裝影響不好,所以就把全校的空調都承包了。”

“土豪啊,我怎麼沒有這種爸媽?”

大家紛紛開始猜測是哪個同學爸媽做的好事。

葉瀟揚記得前幾天羅漪跟她爸打電話的時候,隱隱提過空調的事。

應該不會那麼巧吧?

幾個同學沒討論出什麼頭緒來,一回頭,看到葉瀟揚也在。這種學神向來不關心下界俗事,這會兒出現在這裏,必有蹊蹺。

想到葉瀟揚家裏也是有錢的,他們問道:“是你爸給我們買的嗎?”

葉瀟揚不禁冷笑。

馬克思曾說,資本來到世間,從頭到腳,每個毛孔都滴著血和肮髒的東西。

他爸葉榮誠作為汐水市金融界數得上號的人物,自然是把這句話奉若圭臬。想從他指甲縫裏摳錢,除了他媽紀舒,估計也沒幾人有這個本事了。

葉榮誠怎麼會做這種毫無意義的慈善?

葉瀟揚:“不是。”

不是?那一時半會兒還真想不出哪個同學爸媽如此闊綽了。

到教室後,已經有一大半的同學到了,大家正在搖頭晃腦背著書。

羅漪捂著兩隻耳朵,正在小聲背誦《逍遙遊》。

這節是語文早讀課,語文老師梁芹一進教室,就說她要抽查背誦情況。

高中語文的地位很尷尬,它是主科,高考占150分,卻遠遠沒有數學和英語來得重要。

一中有句流傳很久的段子:“數學是皇帝,英語是貴妃,語文是打入冷宮的皇後。”

所以梁芹突然要查背書,教室裏立刻怨聲載道。

“你們班上次期中考試,數理化平均分都是全年級第一。語文連前三都沒排進,看來還是我平時抓你們抓太鬆了。”梁芹振振有詞,“上次期中考試的古詩文填空題,有幾個人全對的?舉手我看看,可以免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