業麵不改色地說。

“那你的呢?”葉溯將光腦遞給韓業。

韓業頓了片刻,將自己以韓業少校身份出現的通訊波段輸入光腦,還給了葉溯。

敲門聲兀然響起。

“是燕雪宸。”韓業說,遙控開了門。

門才開,一團黑影出其不意地朝葉溯飛射而來,韓業趕在葉溯反應之前伸手輕輕攔了下,小破風的撲勢立頓,老實地用尾巴纏了韓業手臂幾圈,沒撲到葉溯臉上,等燕雪宸也走進來後,小破風跳到燕雪宸懷裏,才敢一蹦一跳地大聲朝葉溯說話:“你怎麼睡了這麼久?我都要回家了!”

“對哦。”燕雪宸也說,“嚇得我以為你出了什麼事情,薩洛夫要被執行死刑了,要是你也出事我就沒有朋友了。”

“我不是你朋友嗎!”小破風不滿地叫起來。

燕雪宸呶呶嘴:“你這麼小......”

小破風的毛瞬間炸了起來,拚命讓自己顯得看上去很大,嘴上還說:“小就不能做朋友了嗎?我決定了,你和葉溯都是我的朋友。”說著,他偷偷瞥了眼韓業,似乎在考慮要不要把這個他不知道怎麼回事有點害怕的人也納入朋友行列,如果是朋友,他就可以不用怕韓業了。隻是他一接觸到韓業的目光,到底還是沒敢說話。

葉溯忍俊不禁:“謝謝你們的關心,那個你說薩洛夫要被執行死刑了?怎麼回事?”

說到薩洛夫,燕雪宸有些難過:“就在明天,在摩格星的中心點。”

生化實驗在這裏開始,也將在這裏被終結。這是萬族聯盟和薩倫族給眾多種族的交代。

當葉溯得知薩洛夫的所作所為後,也不知道該如何評價。他錯了嗎,當然了,他無視外族人的生命,肆意揮霍別人的生存權利,而且葉溯還是生化實驗的受害者,對這種行為簡直深惡痛絕。可是薩洛夫是為了自己的族群生存,盡管手段卑劣,但他的出發點卻是不能全部否決的。

葉溯和韓業他們一起去看了薩洛夫和薩倫族左任的死刑執行現場。

薩洛夫被審判局的人員重重押解著,在執行死刑前,可以允許親友和他告別。

薩洛夫沒有任何絕望或悲哀的表情,好像他麵對的不是死亡,他一一看過前來的人,眼神停在燕雪宸身上,像個情竇初開的少年,從眼裏流露出明顯的炙熱的光芒,隻可惜燕雪宸不懂。

“少年”說:“抱歉,不能送你兩噸紅果了。但是紅果就長在那,你想吃就去摘吧。”

他的視線放空放遠,這一瞬,他又從一個男孩變成了一個男人般的深邃沉默,瞳孔映射著薩倫族廣闊的天空和遙遠的領土,好在國未破,山河還在,他的族民依舊可以耕耘,獨屬於薩倫族的紅果樹依舊可以健康地生長。

薩洛夫隻有片刻的欣慰,然後對自己的父親、薩倫族的右任說:“您不再是我的父親。”

右任的雙眼似乎越來越混濁。

周圍聽到這句話的薩倫族人立即開始了對薩洛夫的譴責,罵他沒良心、喪盡天良,連父親都不認。

薩洛夫置若罔聞,不發一言。他身旁的左任從頭至尾也沒說過一句話,這個一向威嚴凶悍的左任對於死刑也沒有表現出任何懼怕。

“時間到了。”審判局將薩洛夫和左任押上刑場。

右任沉默地看著那兩人的背影,從眼角忽然滑落一串淚水。

您不再是我的父親,我也不是您的兒子,我的死亡和您無關,不要自責,不要傷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