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代價地為‘正義’獻身,因為我年輕的時候也是這樣呢,這是屬於年輕的普通人的特權。但我不年輕了,你也絕不再普通。”

葉溯不想聽他蠱惑人心的語句,那種將自己摘出來非要與眾不同的概念和韓業說過的“使命感讓人獲得勇氣”有異曲同工的地方,總是會讓人自信心膨脹。但班尼迪克要強加給他的使命是他不想接受的,為了理智而理智,卻是會把自己真正的本心迷失,他反駁道:“既然‘正義’是普遍的價值觀,那肯定有它普世的理由。”

“可生命本身就是複雜的,怎麼能用一種規則就束縛住?尤其這次是兩種截然不同的生命文明的對撞,用人類的價值觀念去衡量不顯得可笑嗎?”班尼迪克說,“我們的進化過程其實就是一種循環,從弱肉強食到知法守禮,然後再回到弱肉強食。曾經封閉的大陸是一個循環周期,全球化是一個周期,而現在,則是星際時代又一個循環周期的開端。我們有幸生在了這個年代,不能讓人類成為弱勢那方。”

葉溯幾乎立即想起了夢中的星際世界,萬族競爭,為了在蟲族災難下活下去,相互攻訐也是常事,比如薩倫族慘案,不就是一場血淋淋的弱肉強食嗎?難保人類不會遇到類似的事情。

一直密切觀察葉溯的班尼迪克,眼睛裏忽然閃過狡黠的笑意,沒有再多說,而是扶著葉溯的手臂,帶他離開這個房間:“你還年輕,我可以不計較你做的事情,但這也是你身為年輕人最後的特權了。你自己先冷靜一下,什麼時候想明白了我就會給你自由。”

班尼迪克最終將葉溯帶到了負樓層,這一樓層是葉溯從未發現過的,想來是班尼迪克他們做些隱蔽事情的據點。

“你就住在這裏吧。”班尼迪克把葉溯塞進肖承隔壁的房間。

這裏相對於葉溯平常住的房間寒磣了太多,空間狹小,但隻有一張一人型號的鋼絲床,和角落裏一處簡陋的衛生間,牆壁也隻刷了一層白漆,結果卻顯得小房間空蕩蕩的。

葉溯沒什麼不滿,走了進去。

對於葉溯手上還銬著的手銬,班尼迪克就跟沒看到一樣,壓根沒理睬,關上門就離開了。

班尼迪克走進自己的辦公室,將被肖承摔碎的傳訊機交給一個手下:“拿去給奧利博士看一下,能否找到一些殘留信息。”

但班尼迪克這麼做也隻是為了保險起見,肖承既然直接摔了,自然是有把握將它破壞得幹幹淨淨。

手下領命,正準備出去的時候,又有一人敲門。

班尼迪克讓手下順手開了門。

是監控室的負責人,匆匆忙忙地走進來,神色更是說不上的複雜。

“怎麼了?”班尼迪克不由鄭重問道。

負責人咽了口口水,艱難開口:“我們按照您的吩咐,將監控視頻繼續往前追溯,查看肖承的異樣。切麵呢發現肖承之所以這麼快就暴露是因為一件事......”

“什麼?”班尼迪克聞言也嚴肅起來,肖承好不容易才進入基地,時間這麼短,埋伏還不夠深居然就輕而易舉地暴露自己的身份,也確實讓班尼迪克困惑了一段時間。

“因為發生了一件讓他不惜暴露也必須要阻止的事,事實上,這也的確是他的目的所在。”負責人神色竟然帶了一些難以置信和瘋狂,他立即使用班尼迪克辦公桌上的電腦,登陸監控視頻數據庫,根據日期調出一份視頻。

視頻一開始是早晨的餐廳,負責人立即將進度拉到尾部,直接到了晚上,視頻右上角顯示的時間已經很晚了,大部分都已經用完了晚飯。餐廳裏空蕩蕩的,這時,走進了兩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