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怪,相互之間對視了幾眼,都從對方神色裏看到了幸災樂禍。能讓李屹如此點頭哈腰的,這個“葉公子”可能不一般啊。
孔雀對李景和背後偷襲的做法相當不滿,怒道:“李景和,你還真是輸不起!”
另一邊的破軍沒說話,不過他的那台黝黑的機甲透出森冷的氣息,在陽光下都像是要結冰,對李景和,他一次比一次失望。
駕駛艙裏的李景和回過神來也是驚慌不已,冷汗直冒。被一個還在上學的少年打敗,是心高氣傲的李景和不能接受的,直到葉溯下了台,他還沒反應過來——自己居然輸了?怎麼可能,他還沒來得及用出具象化武器,他的精神力還很充足......在競技台上看到葉溯和孔雀交談甚歡,李景和仿佛聽到了他們倆在大肆地嘲笑自己,轉而便立即想到了其他人的嘲諷不屑的神色,他天才的地位就要一落千丈,心裏的一股火徹底被引燃,李景和惱羞成怒,不管不顧地駕駛機甲衝出競技台......
有什麼好怕的!李景和眼珠急速轉了轉,又惡狠狠地想到,他可是李家的人,別說打傷一個人了,就算是殺人,李默也有辦法替他擺平。
“下來!”
李景和才鬆了一口氣,就聽到李屹冷酷的嗬斥,他一個哆嗦,從駕駛艙前擋玻璃看到了在機甲腳下的李屹,臉色嚴肅,不苟言笑。盡管李屹在十米多高的機甲前顯得十分弱小,但李景和卻生不起任何反抗之心,立即乖乖從駕駛艙下去。
聞聲而來的保安隊將這三台機甲重重包圍起來,李屹朝保安一揮手,做了幾個手勢,保安們向後退幾步,形成了一道虛虛的防線,沒有輕舉妄動。
“啪!”
李屹直直地盯了李景和片刻,直到盯得他目光躲閃,才抬起右手狠狠地扇了他一巴掌。這一巴掌還真是又響又亮,李景和的臉立刻就腫了起來。
“廢物。”李屹在眾目睽睽下不客氣地罵道,粗暴地推著李景和的肩膀,將完全不敢反抗的李景和一路踉踉蹌蹌地推到葉溯麵前,“向葉公子道歉!”
孔雀和破軍見狀也將機甲收了起來,三步並兩步地跑到葉溯身邊,問了聲有事與否。
李景和呆愣愣地捂著臉,不知所措。
此時,賓客們全都圍了過來,向在場的那些年輕人打聽情況。
匆匆趕來的李默再也繃不住鎮定的神情,眼角垂下來,臉色發黑,心裏將李景和罵了個死,連忙加快腳步找到葉溯所在的地方。
多數賓客隻在感歎李景和的厚顏無恥和那個學生的厲害,但有一個人也和李默一樣意識到了事情的嚴重性。孔英卓心裏一咯噔,用餘光小心地瞥了下韓業,果然看到他時刻保持的如沐春風的笑臉陡然收了回去,大踏步地推開層層疊疊的人群。
“先生,請保持秩序......”有個保安伸出手臂攔住他,話還沒說完就“啊呀”一聲,整個人不受控製地被拎著手腕甩到了一邊,他狼狽地從地上爬起來,已經看不到韓業的影子了。
孔英卓抹了把虛汗,連忙跟了上去。找到韓業的時候,看到他已經扶起了葉溯。
葉溯身上沒有血跡,沒缺胳膊斷腿,這是好事。但臉上、露出的手腕等處都有著淤傷,看上去挺慘的,尤其那臉色,慘白慘白的,和韓業沉著的臉形成鮮明對比。
李默正賠著笑不停地衝韓業道歉。
韓業沒理他,手在葉溯的背部和四肢輕輕捏著,確定有沒有傷到骨頭,直到全身都捏了個遍,韓業才有其他心情轉頭對李默說,語調冷淡:“受傷的人不是我。”
李默心一凝,忽然明白了韓業是真的關心這個年輕人,而不是隻是因為自己帶來的人受到了侮辱而生氣。李默擔心的就是這種情況,最不好收拾。
心念急轉間,李默當即一板臉,拽過還滿臉茫然無措的李景和,抬腿一踢他的膝蓋。
砰——李景和朝前猛地一撲,直接跪在了葉溯麵前。
李默說道:“葉公子天縱奇才,令人欽羨。犬子自幼被奉承慣了,也是我管教不嚴,養成了他目中無人的臭習氣,一時被葉公子刺激腦子發昏做了錯事。索性葉公子無大礙,否則我一死也難謝罪。今天我將這個孽子交給你處理,是打是罰,我絕無怨言,還得謝謝葉公子替我管教不孝子。”
李默的這番姿態做得算是給足了韓業和葉溯麵子。
葉溯看了眼韓業。
韓業一點也不避諱地說:“有氣,你就出。”
當然有氣。葉溯心想,他就沒見過像李景和這種不要臉的人。可......葉溯又偏頭看了看破軍,李景和畢竟是破軍的弟弟。
破軍對上葉溯的目光,頓時猶如打翻了杯濃咖啡,心裏又亂又苦。他對葉溯感到很抱歉,因為李景和是他的弟弟。可他又沒資格自己去責罵或者讓開口葉溯去懲罰李景和,他沒有名義。
李默不動聲色地順著葉溯的視線,麵上不顯,心下卻冷哼了一聲。葉溯這是當眾給了他一巴掌啊,雖然無意但卻響亮得很。李默讓李景和跪下,再怎麼罵也是他一個做父親的權利,可葉溯居然無視自己,看破軍眼色,算什麼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