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

葉溯苦笑:“這事太匪夷所思,說句實話,其實我到現在也對自己的大腦開發度沒概念,總覺得你談論的不是我。”

李醫生用溫和的眼神安慰地看著他:“不要把自己困進去了,無論多麼奇怪的事,既然發生了,隻需要做一件事就好,那就是安靜麵對。星際世界是真是假,與我相比,對你而言,其實並沒有那麼重要。我希望得到一個確切的論證,但你身在其中,你的感受是真的,看到的是什麼又有什麼好追究的呢?也許我的話有點唯心主義,但於你,確實如此。看開點。”

“嗯。”葉溯說懂了,但心裏的檻怎麼也過不去了,尤其現在他回不去星際世界,讓他十分的惶恐不安,“李醫生,我已經七天沒有再去星際世界了。”

李醫生皺眉沉思,片刻後說道:“你今晚再去一次重症病房吧,那裏的機械還沒有拆卸,我看看你的腦電波活動是否正常,判斷一下究竟是哪出了問題。”

“好。”葉溯也隻能寄希望於李醫生了。

當晚,葉溯戴上腦電波傳感器後沉沉睡去。李醫生對他進行了檢測,發現葉溯另外百分之九十的大腦陷入了休眠,跟普通人差不多,沒有任何劇烈的活動。

李醫生認為是之前十天消耗得太多才會導致如此,他和葉溯說了這個可能性之後,葉溯才稍稍放下心,雖然此後仍舊一天天的在美夢中醒來。現在葉溯也隻能慶幸韓業在他昏迷之前被找到了,否則他現在隻能幹著急。

被葉溯惦念著的韓業同樣陷入了焦急的情緒裏。

在葉溯沉睡的第一天,韓業還沒有做過多的擔憂,可一連三天過去,葉溯還沒有醒,就由不得韓業不擔心了。

韓業又一次來到葉溯熟睡的房間,看到姿勢和三天前都毫無變化的葉溯,內心沉重。如果不是葉溯的表情安詳溫和,臉色紅潤,呼吸均勻,韓業肯定要急瘋了。

現在他們還在航行途中,隨行醫生偏向於治療外傷,如果葉溯有個好歹,韓業根本無可奈何。其實韓業心裏也清楚,即使在人才濟濟的華都,醫生們對葉溯的身體也同樣沒有任何辦法,他依舊睡他的。

韓業將手放在葉溯額頭,試了下他的體溫,確保正常後,就在葉溯床邊坐了下來,凝視著毫無所知的葉溯。

葉溯為什麼會這樣?韓業深知,是為了救他啊。韓業不知道葉溯是怎麼做到十天不眠不休的,但他可以猜測到代價必然很大,現在的沉睡不醒就是代價的初步顯現。尤其,他還從喬巍然那裏得知,葉溯在救他的途中,還以自殘的方式將部分精神力送到黑渦阱裏,這對精神力的損害無疑是巨大的,難以恢複的。

韓業此刻又升起了那種奇妙的讓人既覺得心酸又覺得欣慰的感受,他感謝葉溯為他所做的一切,隻有葉溯,才會這麼不惜任何代價去救他。可他明白,他無法給予真正的謝意。

“你還要睡多久?”韓業低聲問。

躺在床上的葉溯給不了他答案,隻有繼續的沉睡,在告訴韓業,還不夠,還沒有睡夠。

四天,五天,葉溯還沒有醒來。

韓業明顯地感覺到自己在工作時難以集中注意力,他索性將辦公搬到了葉溯的房間進行,好讓自己能第一時間得到葉溯的消息。可他時常還是情不自禁地放下光腦,停下大型通訊設備,抬頭看著床上的葉溯沉思。

喬巍然也來過多次,對著一動不動的葉溯愁眉苦臉,“怎麼還有這麼怪的人?難道他要把之前十天沒睡的覺一次性補回來嗎?”他問韓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