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業的父親還能再撐個十幾年,至少要讓兒子能和愛人過上無需太多顧忌的家庭生活。
葉溯和韓業離開他的父親時,又遇上了一個讓葉溯聞名不如見麵的人物。
那是一個職位很高的將領,儀表不凡,身材挺拔,行路匆匆又不失風度,和韓業迎麵相遇,那人乍然一驚,隨即大笑道:“好啊韓業,你總算是來了。”
韓業微微一笑。
那人不爽道:“十幾年沒見,你真是越變越娘,還笑不露齒呢。”
韓業又是微微一笑。
那人看他軟硬不接的樣子,無語地握拳捶了韓業一下。
韓業給葉溯介紹道:“這是方敢上將。”
葉溯這才知道這人原來就是一直以來被拿來和韓業做比較的戰績累累的方敢,僅僅十二年,就升為了上將。
“這是葉溯。”韓業又給方敢介紹,沒有什麼前綴後綴解釋,但方敢好歹和韓業做了多年同學兼對手,要說了解,他們之間並不比其他人少。從韓業介紹時的語氣、眼神,方敢就明白了兩人關係,他不比韓業父親淡定,愣是瞠目結舌了好久,怎麼也不明白韓業這樣的人怎麼會談些情愛之事,對象還是個年輕的男孩。
把葉溯看得都不好意思了,方敢才咳嗽兩聲,驚訝來得快去得也快,接受了也就麵不改色繼續聊天,“韓大司長以後是常駐前線了嗎?”
“應該。”
“那敢情好啊。”方敢笑道,“學校裏沒比完,前線繼續來,看誰殺的蟲族多。”
韓業說:“你肯定輸了。”
“我知道你研究的那個玩意,七個寶貝殺的蟲族不能算在你頭上,得你自己親手上場才算。”
韓業一攬葉溯,臉不紅心不跳地說:“他的算。”
葉溯看韓業和方敢交談的模樣,才意識到韓業其實也有意氣風發、年輕張揚的學生時代。
方敢搖頭,痛心疾首地說:“韓司長唉,你這可是耍賴,就不能讓我贏你一次嗎,我跟你說,要是我明天戰死沙場,你可是要懊悔一輩子的。”
似乎這裏的人都有著相同的氣質,那就是視死如歸。將死亡都能當做笑料隨手拈來,沉重的話題都說得人忍俊不禁。
葉溯輕輕一彎嘴角。
方敢斜睨他,將胳膊肘搭在他肩膀上,嚴肅地說:“君莫笑啊。”
韓業不動聲色地拂下方敢的胳膊,說道:“方上將去忙吧,我們先走了,有機會請你喝酒。”
“什麼酒?喜酒?”
“嗯。”
方敢一揚手:“我等著。”
戰場也有風月,死亡間隙仍有溫存,情感在何時何地都能讓人感到慰藉,這似乎也是人族無數勇士前赴後繼的原因,如果屍骨無存,至少還有愛的人在心底為他們建造起遮風雨的墳墓。
前線越來越緊張。
蟲族源源不斷地進攻,並且數量越來越多,蟲潮的征兆也越來越明顯。在前線萬族形成的防護線緊張地防衛時,萬族聯盟的一些種族則安排了另一個計劃:順著蟲族來的大方向,去探尋母蟲的蹤影。
有史可稽的情況下,母蟲的本體隻被各大種族發現過寥寥幾次,記載的母蟲信息都很片麵,但也可以歸納出一些特點,比如體型巨大,超過一些中等星球,繁殖能力強大等等。
在萬族聯盟開過上百場會議後,眾多種族找到了唯一能解開蜚族危機的辦法就是消滅母蟲!畢竟從葉溯那裏得知,蜚族隻能控製蟲族,而母蟲無疑是蟲族中最關鍵的一環,它的存在讓蟲族變成了數量驚人的群體,讓個體實力極其弱小的蟲族成了威脅萬族的恐怖生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