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一出口,花初七就感覺到不對勁了。空氣突然安靜下來,鴻蒙看著她,眼底帶笑。
慕容雷霆注意到這邊,緩步走來,笑問:“怎麼,初七侄女口渴了?玨兒,奉茶的人怎麼沒安排好。”慕容玨在他身後先是一怔,低下頭應了聲,吩咐離得最近的流雲弟子去做。
“咳。”花初七在別人看不到的角度瞪了眼鴻蒙,然後轉身看著走近的慕容雷霆道:“我最近嗓子不好,昨夜又被毒蟲咬了,所以口渴的厲害。有勞宗主掛心了。”
毒蟲?鴻蒙嘴角的弧度漾的更大,他要不不笑,一笑整個人就像自帶聖光。旁邊看到這一幕的某世家之女立馬驚呼一聲,聲音激動。背對著的花初七耳尖聽到“俊美”“喜歡”等詞。
藍顏禍水。花初七心裏酸酸的嘀咕一句,想著什麼時候也讓他出門蒙麵才好,太過招搖。
“初七侄女和我還要客氣嗎,你父親這次沒來,我定然要好好招待你的。”慕容雷霆說著這話,委實親切了些,一口一個“侄女”,眾人聽了心裏紛紛猜測:莫非這花初七和流雲宗主之間有什麼血緣淵源?當下,花初七就發現落在自己身上的目光再度變得熱切許多。
幸好花初七覆了麵紗,神色才沒有露出破綻。侄女……這老東西是在試探自己昨夜有沒有發現疾風閣的東西?還是說,他以為她一早知道他和自己生母慕容傾得關係?
摸不準慕容雷霆的意思,花初七不動聲色道:“宗主客氣,父親不在,我作為嫡係長女,理應擔此重任。”這一聲“嫡係長女”特意著重了幾個音,原本想來此插一腳的花夢裳臉色變了一變,生生從半路折回,重又回到秦建南的懷裏。露在外麵的眼神是藏不住的毒辣。
慕容雷霆此時已經走到她麵前,花初七抬頭正視他,作為流雲宗宗主,人入中年依舊背挺得直直的,即使臉上有了歲月的痕跡,可也隱約能看出年輕時定然是個禍害大把少女的男人。而他此時中年剛至,成熟味道更重,加上他的背景身份,在場許多姑娘也有不少芳心暗許。
“我與你父親,包括在場的幾位世家家主,都是結交多年的好友,喚你一聲侄女不為過。你也不用謙虛,小小年紀就是珍品藥師,又是我流雲的客卿。初七侄女,這次藥會可要好好加油了。”慕容雷霆的話不輕不重,卻剛好可以讓在場所有人聽到。
什麼,珍品藥師?還他娘的是流雲宗的客卿?又被堂堂流雲宗主一口一個侄女親密的叫著,最關鍵的是,人家還在英雄會第一日就光明正大帶了位絕色男寵,這位花字世家的花初七也著實太強悍了點!場上眾人紛紛嫉妒了,鬱悶了,人比人氣死人的節奏。
老狐狸!花初七心裏暗罵了句,他一定是因為我昨晚的事懷疑到了自己的頭上,今日步步試探,還明目張膽的暴露了自己珍品藥師的身份!本來這件事還沒傳開,她還可以借此在藥會上安心煉藥,可如今被慕容雷霆這麼輕易道出,反而很容易被聯合打壓。
她已經看到好幾個世家藥師不善的目光了。花初七心頭沉了下來。
藥會比試不同於前三日的武會,這不是一對一的比試,而是一群人在同一個場地一同煉藥,一共三輪,堅持到最後的人則為勝者。而這場此時不同的地方就在於,過程不論。
藥師的精神力有強有弱,但是不論強弱,一個安靜安全的環境卻是必須的。有的精神力薄弱的一旦被外界打擾,輕則煉製的藥毀了,重則還會遭到精神力的反噬,落得個半殘廢或者幹脆被鼎爐炸死的下場。所以嚴格意義上來說,藥會上的藥師有一半都不是因為自己煉藥失敗而失敗,而是因為收到外界或無意或故意的幹擾,才半途煉製失敗。
藥會比試,可沒想象中的那麼簡單。花初七一向都知道隱藏實力方是王道的道理,更是個扮豬吃老虎玩的爐火純青的個中好手,可這次卻半點征兆沒有栽在慕容雷霆這個老狐狸上。
看著花初七沉默,慕容雷霆也不再多言。“初七侄女藥會上定要加油了。這次你的對手可不少,我在高台看你的表現。”說罷,慕容雷霆大笑幾聲,轉身回到主位。
“哼,自導自演的女人。”碧水不屑的看了眼花初七的方向,在高傲如她看來,花初七不過是為了吸引眾人的注意而已,包括故意蒙著麵也是。她最是厭煩這種女人,仗著心裏幾分小心思小實力就想一步登天?嗬。況且,不知怎的,她看這個花初七怎麼看怎麼不順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