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初七和鴻蒙同時道,同出一氣,清淡如斯,卻在狂風大作中有著不容忽視的絕對氣勢。
耳邊呼嘯的風聲驟然停下,威壓也倏地從一群人身上散開。黑洞那頭什麼都看不清,可眾人明顯感覺到剛才說話的中年男子,在花初七和鴻蒙說話聲後,幾不可察地倒吸了一口氣。
“父,父主,是你嗎?”月姬有些猶疑地問。按道理,父主此刻怎麼會出現在這兒?
就在這時,又聽花初七發出一聲無奈的笑聲,花瓣般豔麗的唇漾開明了的笑:“榮光大帝原來也在。二位為何不現身呢,躲躲藏藏,可有失身份啊。要不然,我再和月姬女帝聊聊?”
榮光?慕容玨腦海中突然一個激靈,再聯想剛才他們之間的種種,心生一個大膽的推測:他們這些人,竟都是屬於上重神邸嗎?不光是他想到,包括碧水在內的許多人,隻要是曾經聽說過時空陣界的來曆,和望天大陸來由的宗門秘聞,大多心裏有了這個猜測。
眾人隻覺得這一路經曆實在虛幻,太像夢境了。竟接二連三見到了這麼多從未聽過的強者!
可緊接著,所有人除了懸崖邊上花初七,鴻蒙,還有在地上狼狽不堪的月姬,腦袋突然響起嗡嗡的疼痛,好像有一雙大手將腦海中的什麼東西給生生抽離了。許多人因為受不了這個痛苦疼的暈了過去,而剩下的人再被剔除了記憶之後,也被一股無形的力量打暈進去。
就此,地麵上幾乎所有人都暈了過去。時間好似突然停滯,世間廣袤,卻獨醒三人。
“南荒主何必多此一舉,抽離了他們的記憶。”花初七眼盯著那方一動不動的黑洞道。
一身錦繡金絲白袍的鴻蒙,他神色淺淺,又因染著岩漿的灼熱,聲音微躁:“還不快出來?”
隻聽他說完,原本平靜的沒有發出一絲動靜的黑洞,此刻外圈突然湧動起靈氣波動,星星點點的光芒忽明忽隱,“滋——”一聲響,刺目的白光過後,半空的黑洞口突然多出兩個人影來。一個麵容俊郎,眉目溫雅的少年,另一個則是個麵相嚴厲的中年男子,此刻臉色多變。
那氣質少年一見到花初七,立馬現出原形來,嘴角大揚露出兩顆小虎牙:“尊母,這些凡人知道了我們的身份,南荒主萬一不抽掉他們的記憶,以後你們可怎麼在望天大陸繼續下去。阿對,還有一個辦法,那就是全殺了。雖然會麻煩一點……不過,隻要尊母想,我就照辦。”
說話的正是之前一群人口中一直敬仰崇拜的榮光大帝。花初七突然想到,要是這群人知道他們奉為神的大帝說出這句話,會不會氣的吐血,然後不顧一切打上神邸。
“那豈不是太麻煩南荒主了。”花初七玩味道,轉頭看向從剛才開始就沒說話,神色荒主的南荒主。地上的月姬更是急的身子顫抖,這分明就是父主!可看到自己這幅樣子怎沒反應!
南荒主也是活了數十萬年了,向來叱吒風雲,說一不二可是沒有一天像今天這樣覺得憋屈的。他早就看到地上傷痕遍體的寶貝女兒了,可是,他卻不敢去將她救起!沒錯,就是不敢,對,這都要怪榮光!南莊主偷偷質問:“榮光!你隻說帶我找女兒,怎麼不說尊上也在這兒!”
天知道,他的寶貝女兒突然消失了許久,問遍南荒沒有找到。他一猜就想是因為想念鴻蒙帝尊又去天尊宮的梨台了,可沒成想,他過去時正好看到榮光正聚精會神的對著個光球,欲進去。因為血脈聯係,雖然不知自家女兒從哪兒找來的人身,可他還是匆匆一眼認出女兒!
他這才要榮光帶自己找女兒來了,榮光本來拒絕後來又改了想法一口答應。他看到月姬滿身是血倒在地上立馬氣不打一處來,狠狠放了狠話,誰能知道……打傷女兒是尊母!
“不麻煩不麻煩,尊母嚴重了。”南荒主恭敬的垂下頭來,動作標準的行了個禮。早就在帝尊沒墜身之前就通告了整個神邸,七色絳珠,就是天尊宮之主,是為尊母。
月姬見自家父親懦弱至此,差點一口氣沒提上來。眼裏厲色劃過,像冬日裏的刀子冒出寒光。這一眼正好被南荒主看到,連忙對她使了個顏色。月姬恨恨,迫不得已隻能忍氣吞聲。
南荒主這才心下鬆了一口氣,見鴻蒙麵色沉沉,又是一個“咯噔”響:“尊上,沒想到再次見麵是這種方式。你下來陪尊母曆練一場,我等本不該打擾的。隻是沒想到小女月姬頑劣,在外許久不歸,她母親找的急,我這才……尊上,要是小女有得罪的地方你定要包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