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餘卻無力憤怒廝打。在他看來那個廝打是最歡悅的幸福,但幸福已不複存在,他無力爭搏。
他們和平的分了手,像朋友一樣的分手,宗明甚至沒有對老婆有一句怨言,他覺得罪魁禍首是他自己,痛苦至極卻是無怨無恨。
老婆走那天表現出從沒有過的主動,脫光衣服抱住宗明:“你要是想要,就來吧,今天我是你的,隨你折騰發泄,過了這村可就沒這店兒了。”
宗明痛苦的想哭,想扇她,想剝奪她的身體讓她隻屬於自己,但是沒用,人心已經不歸屬於他,何必在糾結軀殼的所有。這個身體曾給他帶來多少激情和欲望,而今除了痛苦卻激不起他一絲熱情,隻有悲傷。
這晚上他什麼也沒幹,抱著老婆平靜的睡了一夜,當他睜開眼睛的時候看到他老婆在哭,說的最後一句話是:“宗明,我曾那麼的愛你,現在還是……但我不能跟你這樣生活,我必須走,對不起……以後好好照顧自己。”
那一年宗明的婚姻走到了盡頭,給他留下孤獨的夜,夜深人靜的時候,宗明落淚了。
也是那一年更背運的是在一次抓捕行動的任務執行中,犯罪嫌疑人在鬧市區持槍和警察對峙,緊要關頭宗明開出了第一槍,正好打在犯罪嫌疑人拿槍的右手臂上,手槍落地。但那顆擊中犯罪嫌疑人的子彈鬼使神差的穿過手臂又打在後麵的石柱電線杆上,反跳彈射後擊中了遠處的一個路人,擊中的位置是腰部,路人應聲倒地,所有人驚呆失措。
路人被送進醫院搶救索性並無大礙,宗明自責愧疚,自言承擔一切後果,路人的家人對此意外經過媒體上告公安廳弄得滿城風雨,引起社會輿論的關注,迫於壓力局裏對於宗明的過失公之於眾做出處理,以宗明鬧市區開槍有欠斟酌,在沒有下令開槍的前提宗明自行開槍屬個人違反條例行為,處於停職取消刑偵警務資格。
宗明辭職,說好聽點兒是辭職,其實就是被開除公職。很多警員為宗明鳴不平,但結果已成事實,這個破獲多起重大凶殺案功績顯赫的宗明從此結束了他的職業生涯。
從那後宗明有的是時間可以陪家人,但她老婆和女兒卻已離他而去。也是從那天起宗明再沒有摸過槍,他把這一年看做是自己人生曆程裏的冰點時刻,照他自己的話來說就是零下48度,像北極的冰川,回暖期遙遙無望,即使回暖也是冰川塌陷江河奔湧淹沒生靈,總之,怎麼的都是個死,都是個罪過,是烙在心裏最痛楚的印記。
老婆走了給他隻留下一棟空洞洞的房子,房子在一樓,窗外可以看見蔥鬱的楊樹,偶爾聽見嘰嘰喳喳的鳥鳴,告訴他還在人間,在人間就得生存。他開了一家房屋出租中介維持生計,把房子的客廳騰出來做為辦公地點。雇的員工陸續走人,都說他不像做房屋出租中介買賣的,倒像是一家私人偵探,每次與客戶的交談都要習慣性的進行一番心理分析流程,弄得對方頗不自在,最後雇員走掉隻剩下宗明一人,他倒樂得自在,無拘無束的在桌子上跨著雙腿看著窗外冥想,冥想隻有他自己認知的世界。
下著雨,這是春雨,窗外的楊樹被淋得濕透,樹幹由灰白變為深褐色,枝幹正發出淡黃的嫩芽,生機一片,好雨!宗明感歎,細細密密的雨讓屋內光線暗淡寧靜,本就冷清的生意在這個雨天更是無人問津,他靠著椅背在寧靜中自得自意的欣賞著雨景。
良久,寧靜中傳來咚咚的敲門聲,震破了這種寧靜,宗明忽然不適,他甚至埋怨誰在這個時候驚擾了這份兒意境,皺著眉正尋思著,推門而進一個女人。
宗明職業性的上下打量這個女人,女人看上去27到29歲之間,身高大概1米64左右,皮膚白皙但沒有光澤,麵容還算是好看,隻是有種拒人於千裏之外的冷傲遮住原本自然的姿色,乍看她的眼睛睿智又冰冷,宗明細細琢磨這雙眼睛,和她對視,覺得這雙眼睛裏刻意隱藏著某種情結,迷魂深奧,還有一點兒神秘,本來豐滿的嘴唇刻意的閉合,嘴角處有絲淡淡的皺紋,宗明猜測這個嘴唇很少鬆弛放縱的張開,斷定她缺少性生活,或是性冷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