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是你可以來到我身邊。小溪,你是我第一個想要娶回家的女人。你的一切都是這麼完美。身家清白,父母是高知,家境優越。你的相貌品行都是頂尖,作為伴侶確實很優秀。除了......”
他忽然壓低了聲音,葉晚溪都能感覺到他的咬牙切齒:“除了陸景川,這是你人生最大的汙點。”
葉晚溪簡直想呸出嘴裏的餐巾,回過頭塞進他嘴裏。他方才那一番冒犯,她咬咬牙還能含一口血咽下去,說她家川川是她人生的汙點,簡直不能忍!
覺察到她的異動,鹿銘深眯起眼睛,居高臨下瞧著她:“你跟他之間,必須做個了斷。葉晚溪,我給你最後一次機會。你或許不知道,我這個人,最不喜歡別人搶我的東西。”
他說完這一番話,這才鬆了手。
葉晚溪扯出嘴裏的餐巾,一把抓起桌上所有能夠到手邊的東西,一股腦全部往他身上砸:“鹿銘深,你腦子有病吧?!你的東西?我什麼時候成了你的東西?在你眼裏,我連人都不是了麼?還有陸景川,他不是我人生的汙點,他是我男朋友,是我最愛的人,是在我人生最黑暗的時候拉我一把的人。而你!”
她已經扔光了東西,指著他,手指顫唞,“你他媽是造成我人生中這一段黑暗時光的罪魁禍首!如果說你所做的這一切有什麼值得我感激的地方,就是你讓我認識了陸景川!”
她一口氣說完,腦子都有些缺氧了,搖晃著扶著桌子深吸了一口氣。
鹿銘深整個人都陷入了燈光未曾照到的陰影裏,他靜靜地看著她,像是盯著一隻獵物。
忽然,他冷笑了一聲:“很好。你的個性也一直是我喜歡的,小溪,你知不知道你自己發火的樣子,像一隻炸了毛的貓?讓人忍不住想要看看,剪了你鋒利的小爪子之後,你會是什麼模樣。”
葉晚溪還想發作,可是方才一番折騰,她頭暈眼花的,已經使不上力氣了。
她不想被鹿銘深活活氣死,於是順手抓起了酒杯,在桌邊敲碎,然後握著鋒利的玻璃片,一邊指著鹿銘深,一邊往門邊挪。
他沒有撲上來的意思,她單手擰開了門把手,拉開了門。鹿銘深忽然說了一句:“這世上的能量是守恒的,你的災禍化解了,就有其他人要遭殃了。”
葉晚溪的心沉了沉,她退了出去,用力關上門,然後加快步伐踉蹌著跑向了聚餐的地方。
鍾雲卿把場子吵得太熱,那邊劃拳的劃拳,唱歌的唱歌,早就鬧成了一團。加上包間的門都是隔音的,裏麵的動靜根本沒有影響到外麵。
何念和付小刀瞧見葉晚溪臉色不對,正要問她是不是不舒服,葉晚溪已經拎上包,失魂落魄地走了。
她連續幾個電話打給了陸景川,他沒有接。
她又打給他的經紀人,對方說他已經回家了。於是葉晚溪馬不停蹄回了家。
家裏的燈是關著的。葉晚溪一瘸一拐地走進房間,推開臥室的門。屋子裏傳來了均勻的呼吸聲。
他似乎是太累了,還沒來得及洗澡就睡下了。
葉晚溪走了過去,躺在他身邊。他沒有睜開眼,隻是迷迷糊糊地張開胳膊抱住了她,呢喃了一句:“回來了?”
“嗯。”她小聲回答著,整個人蜷縮進他的懷裏。
他依舊沒有睜開眼,睡夢中也還是低頭吻了吻她的額頭。葉晚溪感覺到額頭有一點痛,應該是撞鹿銘深的時候用力過猛,撞出了一個包。
鹿銘深估計也不好受。
可是今晚的事情,鹿銘深最後的眼神實在是太過可怕,她躺在熟悉的港灣裏,終於抑製不住小聲啜泣了起來。
原本葉晚溪壓抑著自己不要發出聲音,可是身體止不住顫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