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段(1 / 1)

外放擱到右手邊的洗手台上,抽了張擦手紙沾濕後湊到鏡子跟前小心擦拭。旁邊一個人過來洗手,她怕手機濺到水,拿起來放到左邊。

“時間?”

“後天。”

“給多少錢?”

“看你的本事嘍。你也知道那老頭特難伺候,要求賊多,你要是能讓他高興,半天三千,全天六千,晚上過了十二點就再加兩千。”

“才兩千?”

“可以了寶貝,你也不是青春少女了,這價碼夠高了。再說那老頭年紀一大把,折騰了一整天到了晚上也堅持不了多會兒,這兩千等於你白拿。”

張取寒!

“鍾情可沒你的本事。隻要你想,任何男人都沒法逃出你的手掌心。”酥棠說,“當年他對你可是死心塌地呀。”

當年是當年,現在是現在,她早過了要靠用男人追捧來驗證自己魅力的年紀,已經金盆洗手,懶得折騰了。

所謂時過境遷,物是人非,不過爾爾。

張取寒淡然一笑,把煙摁滅在煙灰缸裏,仰頭一口幹了杯中酒,說:“走,跳舞去!”

張取寒拉著酥棠進了舞池,在摩肩接踵的人群中恣意舞動著身體。她喜歡人群裏汗濕糜爛的味道,充斥著各種快樂、躁動、不滿、歇斯底裏,間雜情''欲,可誰都不認識誰。

酒精開始起作用,她覺得飄飄然,閉上眼,高舉起雙臂,舞得靈動妖嬈,宛如鬼魅。漸漸的身邊人群散去,口哨聲四起,她儼然成了舞池的焦點。她看到四周那些渴望的目光,宛如餓狼。她肆無忌憚地笑著,美麗的臉染上一層妖異的光芒,勾得人想跟她一起沉淪。

一個男人大著膽子來到她身後,雙手攀上了她的腰身。她回頭,見他長得還算帥氣,很年輕,是她喜歡的類型,所以她背靠著他繼續跳舞。男人摟著她跳了一陣,見她並不抗拒,膽子大了起來,貼緊了她的臀,手滑下去鑽進她熱褲的褲腰裏,蠢動。

張取寒反手一推離開他。

到了嘴邊的肥肉男人哪肯放過,逮著胳膊把人拉回來,一條胳膊橫在人家腰後強壓住。女人的身子貼上來,比想象得更加飽滿柔軟,像一塊散著奶香味兒熱氣的軟糖,叫人心馳神迷。男人涎著臉說:“美女,別這麼玩不開……”話沒說完,張取寒甩手給他一巴掌。

四周爆出哄笑。

男人惱羞成怒,掐緊了她纖細的腰肢凶狠道:“別給臉不要臉!信不信待會兒讓你躺在下麵叫爸爸!?”

麵對男人的恐嚇張取寒卻報以媚笑,美麗的臉孔妖豔異常,鬧得男人心旌動蕩,以為她是欲擒故縱,手勁兒頃刻鬆了大半,嘟著嘴壓下來想親,張取寒暗暗提氣,右腳的腳尖繃直,腿上肌肉拉緊,宛如一張蓄勢待發的弓。

她是練過的,防身的招數她會,偷襲個把男人不在話下。而且這裏是她的地盤,不怕出事。就在她準備好要給這位新晉“爸爸”的襠部來一下的時候,一道冷冽的聲音響起。

“放開她。”

即使幾年未見,夜店裏樂聲人聲噪耳,張取寒依舊能聽出聲音的主人是韓冽。

他的聲線很獨特,總是穩穩的,不疾不徐的,不帶有半點感情色彩,有時候會冷得叫人起雞皮疙瘩。她渾身的神經宛如螳螂的觸角瞬間立起來,微不可查地微笑,鬆了腿勁兒,但她沒有回頭。

她想瞧瞧他會做些什麼。

抓著張取寒的男人看到一身西裝戴著眼鏡的韓冽後,倒真沒把這個斯文人放在眼裏。

“你算哪根蔥?敢管老子的閑事兒?”男人恥笑。

韓冽緩步走來,冰薄的鏡片射出寒光,凜冽的視線掃過男人那隻扣在張取寒腰間的手,聲音比剛才更冷:“放開她!”

“來勁是吧?”男人把張取寒推開,提起了拳頭,齜著牙惡狠狠地朝韓冽吼,“老子今天叫你知道知道誰是你爸爸!”

年紀輕輕的怎麼那麼愛給別人當爸爸呢?張取寒有些無奈地往旁邊退開一步,看著男人朝韓冽衝過去。

兩個男人的戰鬥結束於三秒鍾後,男人被韓冽一拳擊中下巴仰頭倒地暈了。眾人嘩然。張取寒正懊惱無戲可看,一個小個子西裝男雙手捂臉嬌呼:“天哪!老大你打死人啦!”

張取寒朝那小個子男看去,卻見三個男人捏著酒瓶擠開人群撲過來。她做出的第一個反應是再往後退一步,然後興致勃勃地看著那三人跟韓冽纏鬥在一起。

一打三,拳腳無眼,酒瓶子橫飛,人群散得更開。舞池空曠沒什麼可砸的,碎酒瓶子鋪在地上,韓冽把人摔在碎玻璃碴子上,疼得那人嗷嗷慘叫。張取寒看得興味盎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