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段(1 / 3)

。十幾個人一商量,集體去電視台台長那裏請願。張取寒自然跟著去了,她一向隨大流,反正天塌了有領頭的人頂著。

在眾人的威逼下台長承諾下午給大家一個說法,勸人們先回去等著。眾人離開的時候台長叫住了張取寒。

坐在寬敞明亮的台長辦公室裏,張取寒看著眼前這個眼神不太幹淨禿頂還有了啤酒肚的中年男人,心中已經猜到了七八分。

“取寒啊,節目組解散是注定的了。畢竟電視台也是要吃飯的,養不了那麼多人。你年紀也不小了,出去找工作也沒什麼優勢。我這裏有個台長助理的空崗,工資比你現在這個崗位多一倍,不知道你有沒有興趣呀?”台長笑得很油膩。

張取寒說:“謝謝台長關心。剛好我媽讓我辭職回家當富二代,您的好意我隻能心領,還請您另擇良才。”

她瀟灑離開回了節目組辦公室,屋裏人正在有關討論勞動賠償問題。一個懂點兒法律的同事說:“按照勞動法規定,公司單方麵解除勞動合同是要支付勞動賠償金的,工作滿一年賠償一個月平均工資,如果不提前一個月通知還要再追加一個月工資,這錢咱們得要出來。”眾人紛紛附議。

張取寒懶懶地到自己位子坐下,摸出香煙點燃一根,拿著手機思考著該把這個消息告訴誰。

一個同事過來問:“取寒,我們打算一塊兒去勞動仲裁中心立案,人多力量大,你來不來?”

“好啊。”她說。

“那你簽個字。”同事給她一張紙,是一份手寫的立案申請書,上麵已經有不少人的簽名,張取寒把自己的名字添上。

“有身份證複印件嗎?”同事問。

她從抽屜裏找了一份交上去。

那群人繼續熱烈討論著勞動仲裁的事兒,個個情緒亢奮得像是要上戰場打一場血戰。張取寒翻弄著手機,決定先跟刁刁說一聲。刁刁是三個閨蜜裏頭門路最廣的,沒準能給她介紹個閑職。

“我失業了。”她發。

很快刁刁回複:“缺錢我給你,想跟我混沒門。”

這個雞賊的女人!

張取寒咬著香煙,又給酥棠發了同樣的消息,等了半天不見酥棠回複。沒人理的滋味不大好受,張取寒給鍾情打電話。鍾情接了,她還沒開口,聽鍾情氣息奄奄地說:“取寒,我後悔了,我還不想死……”

張取寒立刻打車奔去鍾情家,到了發現割腕後泡在浴缸裏的鍾情,水被血染得像摻了水的紅墨水。120來了,張取寒跟著去了醫院。

鍾情被搶救的時候,刁刁、酥棠聞訊趕來,酥棠身邊還跟了個嶄新的小鮮肉。刁刁在搶救室外頭亂轉,不停地罵鍾情。酥棠把刁刁摁到椅子裏喝道:“行了!她要死要活那麼多次誰知道哪次是真的?跟別人沒關係!”刁刁捂著臉哭,酥棠打發小鮮肉去買水,坐到刁刁身旁低聲安慰她。

張取寒明白刁刁是心疼鍾情。四個人裏麵刁刁的嘴最毒,可也最熱忱。

鍾情脫離了危險,從搶救室出來後被送去病房。在病房裏,刁刁揪著小鮮肉的衣服領子對鍾情吼:“張開你的狗眼看清楚!那姓嶽的有他帥有他年輕?他一個臭打工的還有老婆孩子你犯得著為他作踐自己嗎?!”

鍾情虛弱地笑了,輕聲說:“你不懂。我真的愛他。”

張取寒突然想起了九年前的那天。

在私奔事件之後不久韓冽又失蹤了,整整兩天,韓政找他都找瘋了,還報了警。第二天放學,韓冽跟隔壁藝校的兄弟會老大勾著肩膀來學校門口堵她。藝校亂,一夥混子學生學香港電影搞了個兄弟會,附近學校的學生都怕他們。韓冽這種標杆式的好學生跟這撥人本應生活在兩個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