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呆呆看著韓冽,說:“少爺你看起來很高興。”
韓冽垂眸,淺淺地笑:“是嗎。”
“你跟張小姐都好了吧?”
甜蜜泉湧般上來, 喉頭發緊,他用食指勾著領帶輕扯,低聲:“我們很好。”
特別好。
十幾年過來沒有哪一天像今天這樣好過。
隨著他這個動作,一個玫瑰色的小小吻痕從他襯衣領子底下露出來,馮阿姨瞧見了。
果然小夫妻都是床頭吵架床尾和。
“不吵了就好。”馮阿姨欣慰地說,“以後晚回來一定要說,別讓張小姐一個人在家等你。”
“知道了。”韓冽低聲,勾起嘴角,“她醒了之後記得通知我。”
馮阿姨應下,韓冽大步流星地朝門口走去。
昨天一夜狂風大作,現如今陽光明媚,氣溫雖有些低,空氣十分清透,冷沁入心。韓冽的那輛卡宴安靜地趴在路邊,黑色的車漆在太陽下反射著耀眼的光芒,風吹下來的樹葉在輪胎四周圍成一堆。
韓冽拉開駕駛室的門,動作頓下,忍不住抬頭朝二樓那個房間看。窗簾闔著,屋裏的人依舊在沉睡。
他腦中滑過最後一次的畫麵,她在上麵,趴伏在他肩上嚶嚶地哭著求饒。
欲望猝不及防地抬頭,他詫異,遂靠到車前緊張四顧。別墅區人少,沒人看到他的窘態。他鬆了口氣,不自在地輕咳,鑽進車裏,關門。
韓冽在車裏坐了一會兒,想了些車子是不是該加油、陳氏的那案子還有多久開庭這類事,才算讓那地方平息下去。他把手搭在方向盤上,幽幽吐了口氣。
他一直認為自己是個欲淺的人,可以控製得住。
昨晚顧念著她,怕她疼,他收著力做,也就吃了五成飽。今早醒來看到懷裏瑩白纖軟的身子後理智就全飛了。
他急於拖她沉淪於禸體的快樂,讓他餓了十幾年的欲望得到饜足。
從十七歲到二十八歲,能掐住他命門的就這一個女人。
韓冽的青春期來得晚,在別的男生孜孜不倦地從影片畫麵文字尋求刺激,看到一片肌膚就能聯想出整段床上運動的時候,他對那些完全無動於衷。
他活得清醒,對自己的人生也有清楚的安排。
虞安安從小教育他未雨綢繆,萬事要早做準備。他也習慣於在做事前製定一份周密的計劃,就像寫文章的人會先列出大綱,他在讀高中第一年就做出了自己的第一份人生大綱。
讀哪所大學,選什麼專業,幾時畢業,從事何種職業,幾時結婚,選擇什麼樣的女人作妻子,多少歲前擁有自己的事業。他克製而精準地把生活的劇情控製在這條主線上,平穩前進。
拜張取寒所賜,他青春期的躁動在十七歲的時候姍姍而來。
他的人生規劃全亂了套。
然後在十八歲她第二次離開他的時候將他的躁動一並帶走。
他又回歸於人生的主劇情。
張取寒走後韓冽交過一些女朋友,談了幾段戀愛,都是女孩追他,不乏家境樣貌出挑性格不錯者。她們傾倒於他英俊而儒雅的紳士風度,為他身上那淡淡的疏離感而瘋狂。
遇到特別執著且條件好的女孩子,韓冽想不出拒絕的理由,便接受了。
身邊有了女朋友對韓冽而言不過是多了個人陪著,跟養了隻寵物沒什麼兩樣,甚至不如寵物來得貼心親密。情侶之間該做的那些事情他總是很敷衍,上床的機會也有,他都找借口搪塞。每一段戀情都寡淡如水,最長不過兩個月。
分手都是韓冽提,女孩子哭著問他為什麼,他總說沒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