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咬掉。他狠狠的給了昌離一個耳刮子:“放開。”

昌離滿眼通紅,他聽見自己心髒發出砰砰的掙紮聲。

封三捏住的昌離的下巴,拯救了自己的耳垂,他垂下眼簾,問:“難受嗎?”封三拍拍昌離的頭,輕柔的說:“當然難受,不能呼吸,生不如死,你說過你不屑於折磨我,可我從來都是屑於折磨你,可是昌離,我活著一天,就有你活著一天,我封三,從來都是個好主子,你怎麼從來不記得我的好,怎麼從來不記得,我恐怕是這世界上給你好最多的人?”

昌離掙紮著,他因為無力呼吸,渾身發軟,可是他掙開封三的手,狠狠的咬在封三的肩膀。

有一股液體順著封三的肩膀留了下來。封三不想知道那究竟是血還是淚,他閉上眼睛,聽見自己的心底輕輕的歎了口氣。封三慢慢的抬起手,又放下。放下之後,又慢慢的舉起來,他的手在接近昌離肩膀時又停了下來。如此反複幾次,那雙細白的手,終於落在昌離的肩膀上,輕輕的拍了一下,又像是受驚一樣收起來。

封三厭惡的看了一眼自己那隻收起來的手,又重新輕輕的拍在了昌離的肩膀上。他拿出一顆解藥說:“吃了吧。”

昌離不知道自己為什麼要哭,也是因為封三那句你怎麼不記得我的好,我恐怕是這世界上給你好最多的人。他的內心在層層比較,可是他發現自己忘記了許多人對他的好,可是他發現也許封三說的是對的。他的委屈,他的無力,他的難過,他的恨意,在他飲下封三血液的那一刻一起爆發。他也不過是個十幾歲的孩子。

昌離吃下了解藥,呼吸漸漸平順,可是他的哭聲卻不能停止。

封三閉著眼睛,輕輕的拍著昌離的肩膀,他想起了蕭紅衣,他拍著昌離的肩膀說:“昌離,你會活下去,並且會風光無限的活下去,我會給你留下所有人認為最好的東西,而我封三,隻要你記得我,我叫做封三。”

他的手指微微顫唞,他說:“昌離,你是何其幸運。”

他的閉上眼睛:“昌離,其實我還有一個秘密 ,你知道當年蕭紅衣為什麼告訴我,不能說,死都不能說嗎,那是因為,那群人所求得東西,是多麼的顯而易見。”

封三貼近昌離的耳朵說:“那就是貪念。”

昌離突然抬頭看向屋頂,那是一聲幾乎可以忽略掉得悉悉索索的聲響。就像是布料摩攃到了瓦片。

昌離看向封三。他做了一個靜音的動作,拔出短刀,滅掉燭火。封三坐在一片黑暗中,輕輕拿起了桌上的茶杯。

一道黑影破頂而入,手中的劍直刺向封三。昌離短刀一轉擋下,反手一刀,砍向那黑影的左臂,出手狠厲。那黑影躲得慢了一步被生生的削下一層皮肉。

鏘鏘退了幾步,黑影從掏出一把鏢劈頭蓋腦的朝著封三撒過去,昌離輕巧的腳尖點了桌子,拿桌子擋在封三麵前。

黑影一個翻身躍窗而出。

封三道:“追。”

昌離在黑暗中看不清封三表情,他認真說道:“好好活著,我還要殺你,我會記得你,一定會記得。”

昌離躍窗。追去。

封三坐在黑暗中笑了。他想說的是昌離你是何其幸運,有我這樣為你許諾生路,你可知道當年即使是蕭仲也不曾打算留給我一條生路,唯有一個蕭紅衣。你可知道那個秘密就是蕭紅衣根本就不知道蕭仲究竟把那些東西藏在哪裏。

蕭仲那麼驕傲的一個人,怎麼會讓人超越他?怎麼會。蕭紅衣撒謊了,所以蕭紅衣說誰都不能說,說了就是死。

封三笑的厲害了,他坐在黑暗中慢悠悠的喝完一杯涼透了花茶,點燃燭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