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冷,盛暑的季節,卻讓人冷的戰栗瑟抖,依稀覺得冰涼的金屬器材在響動,模糊的意識中,她隻想蜷縮一團保護自己,可身體卻麻木毫無反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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床邊有輕微的腳步聲來回走動,陌生的手機鈴聲響起,又隨即被掛斷,腳步慢慢遠離,房門開關聲極輕,四周寂靜再無雜音。
蘇思兒睜開眼睛,看著雪白的天花板,病房中有著細微的醫藥品氣味,她知道自己昏睡了很久,其實蘇思兒早已清醒,隻是不願起來罷了。
過了良久,房間門再次被打開。
蘇思兒一動不願動,身體輕飄飄的有點發虛。
來人立在床邊,低頭注視著她道:“按照你的要求,我沒驚動婚宴的任何人,他們都還不知道你的事情,我把你的手機關掉了,因為它一直響。”
林子夏語氣淡淡的。
正巧護士前來給蘇思兒換吊水瓶,見她醒了趕忙問道:“躺了有兩天時間,你現在有哪些特別不舒服的地方嗎?”蘇思兒神情冷淡,不言不語,護士便安慰道:“都還年輕,好好調養……以後還是有機會的。”
護士忙活了一陣,終是給她換了消炎藥瓶,並囑咐了蘇思兒近日來飲食上所要注意的事項。
護士離開後,林子夏坐在病房的沙發一隅,隨手翻著文件看起來。
他倒也很耐心,蘇思兒沉默不語,他便安安靜靜在一旁陪著,房間裏寂靜之極,偶爾會有護士過來更換藥瓶。
一下午便這麼過去了,到了夕陽時分晚霞漫天,護士照例來詢問情況,見到他們維持著大半天的姿態不改分毫,不由的便有些擔心:“林先生,你看林太太想要吃些什麼嗎?我們可以給您送來。”
林子夏擺了擺手示意:“不用了,謝謝。”
護士臨走前又看了看蘇思兒,欲言又止的想要安慰,可想想這樣的傷心事還是不要提了,她輕歎了口氣最終走了。
林子夏看看手表,起身站起,低沉的嗓音很是平靜,他道:“蘇思兒,想哭便哭出來罷。”
這樣下去不是辦法,蘇思兒的性格他略微了解,倔強和固執的人最不肯輕易表露情緒,往往是最易傷到自己的。
蘇思兒聽到這句話,終是抬眼看向林子夏。
“我不會笑話你,哭並不代表懦弱。”林子夏又補充道。
蘇思兒側頭埋首進枕頭,碎發滑落遮掩住她蒼白的臉,她隻覺得渾身都疼。
平複好一會,蘇思兒再次看向林子夏,她目光堅定,虛弱的臉龐卻掩飾不了她的毅然神色,她聲音清晰的說道:“林子夏,請你幫我一個忙,算作我欠你人情。”不嬌不弱,她已調整好了情緒,理好了思緒。
“你說。”
蘇思兒盯著他:“我想見一個人。”
當她說出人名,林子夏沒有驚訝也並不問原因,隻點頭表示應允。
待他走後,蘇思兒拔掉針頭爬下床,找回自己的手機,打開來看,有無數個未接電話。
蘇思兒熟練的在手機上按下數字,嘟聲良久電話才被接通,她深吸一口氣輕聲道:“穆先生,對不起,我犯了個致命錯誤。”
她手術醒來後反複思考,從之前的街頭偶遇生父,到婚禮上林敏兒與她的衝突……一切都發生的太突然、巧合。初始,婚宴上蘇思兒初聞林敏兒和她生父的對話,忙亂失措中,她忽略了一些其他的重要信息,隻忙於阻止林敏兒,卻在不知不覺中掉入了早已設好的陷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