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墅區地處幽靜,來來往往風景甚好,車輛較少,蘇思兒在路邊看著秦政調完車頭,逐漸加速駛了出去,她抬腳正準備轉身走,忽見他那輛黑車前突然竄出一個人影來。
那麼寬闊的道路上,兩旁種植著高大茂盛的遮陽樹,秦政的車還沒開遠,從路旁邊的樹後麵就衝出去了個人,直直的朝著他的車前跑去,還來不及呼叫,那人已經攔在黑車前麵,被行駛並不慢的車子狠狠撞飛了去,下一刻瞬間,隻聽極速尖銳的刹車聲。
秦政坐在車裏簡直震驚到不能置信!
剛才那個人一身素衣,就那麼直愣愣的衝了過來,隔著急速行駛的車窗,與他四目相對,那張淡雅素淨的臉龐黑眸沉然,帶著那麼決絕的目光,他第一反應立馬打方向盤刹車,卻仍避閃不及,撞了上去。
蘇思兒睜大眼目睹了一切,她扔下行李箱,趕緊就跑了過去。
等她飛奔趕到,秦政已經從車上解了安全帶下來,在距離車前七八米的地方抱住被撞的人,身上沾染了紅色血液。
蘇思兒一眼看過去被撞人的臉,來不及驚呼就自己捂住了嘴巴,竟是沈芸妲!
她像個破碎的軟軟人,腿上被撞擊的血流了大片,顏色深紅的極近發黑,臉色極為難看的秦政彎腰抱起她,疾步朝自己車子走去。路過蘇思兒時,她看得清明,沈芸妲嘴角還染著血,紅豔的朱唇在蒼白的臉龐格外醒目,反襯之下竟詭異的豔麗,那雙大大的像琉璃一般黑亮的眼睛,在經過蘇思兒時竟死死的盯著她,讓人不寒而栗。
秦政將她放進副駕駛座椅,自己坐上車,一雙染紅的手緊緊扣住方向盤。
從窗子看去,他的側麵如刀削般緊緊繃著,一張嘴抿的死緊,眼裏的神采深沉的讓人看不出情緒,他自始至終沒有說過一句話,也沒有時間去看蘇思兒,連一個眼神都來不及給她,就開著車飛馳著朝醫院而去,丟下她在原地。
車子臨開前,蘇思兒掃了眼沈芸妲,她流了那麼多血,腿上膝蓋上的傷口深的嚇人,可沈芸妲硬是沒有痛叫一下,隻是臉色越來越差勁,可仍睜著眼睛緊盯蘇思兒看,目光意味不明,蘇思兒看不出其中的信息,隻覺得自己頭皮麻了半邊。
就在車子啟動飛馳駛出的一瞬,蘇思兒看到沈芸妲的嘴唇動了動。
--你輸了。
她從她的唇語中讀出這三個字。
這個瘋子。
她比她愛他,這愛偏執又可怕。
暖風吹拂,蘇思兒在原地站了半天,直到視線中的黑車遠行至看不到,她才轉了目光動了動身子,地上那一灘血跡斑斑駁駁的灑了好幾米遠,蘇思兒皺著眉抱了抱肩,冷意漸生,她看了看天,又要夜幕了。
有路人看到剛才一幕,也都目瞪口呆,小小聲的指點著蘇思兒和那灘血跡竊竊私語著。
快要入秋了吧,蘇思兒忽視掉旁人,轉了身邁步走開,重新拾起自己的拖箱,往別墅走去。
又是一個不眠夜,周圍的人一個接一個,周圍的事一樁接一樁,都與醫院病房有關,是不是五行犯衝,惹到了煞鬼?蘇思兒在床上翻著,為自己胡思亂想感到可笑。
秦政將沈芸妲送到急救室時,她已經因失血過多昏迷了過去,他在長廊不知等了多久,醫生和護士才出來。
沈父和趙姨趕到時,正聽到醫生對秦政說明情況,“給病人輸了血,腿部骨折打了石膏,其他擦傷也都處理包紮,等病人明天醒來,還要做其他的詳細檢查,尤其是腿部,撞擊傷口在膝蓋,處理治愈不當將留下後患。”
秦政沉著聲:“說清楚。”
“對以後行走沒什麼影響,隻是可能會變成瘸腳。”沈父一聽,上前就要爆發,幸而被趙姨攔住,“你讓醫生把話講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