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梓藍說完那些話,便理妥自己襯衣,下樓回到別墅中他的那間臥室去了。
他今晚是要留宿,不會走了。
蘇思兒也匆匆回自己房間,認真上了鎖,才靠著房門緩緩展開手掌,剛才掙紮拉扯中她和穆梓藍的頭發糾結在了一起,幾根長短不一的發絲靜臥手心,她緊了緊手,將發絲裝好保存。
第二天蘇思兒就去了穆氏銷假,重新上班,仍是策劃部門的副總。
她一路電梯直至十七層,到了策劃部總經理的辦公室,她抱了摞文件敲門進去,“這些都需要您的簽字。”
蘇思兒直屬上司陳燃,是個四十多歲的職業女強人,成熟穩重精明,她從眾文檔中抬首看了眼蘇思兒:“以後創意推廣方麵的文件,就由你歸管,不必交予我簽字審核。”
“好的。”蘇思兒道了謝。
放下懷中文件,蘇思兒退出時,陳燃叫住了她:“小蘇,以後送文件這種事情,交給助理做就行了。”說著她微皺眉,“對了,還沒給你下派助手是嗎?”
蘇思兒點點頭:“我有個請求,如果要給我派助理,我自己心中倒有一個人選,不過她不是穆氏員工,是我從前所在公司的一位同事。”
“你本來就是新入穆氏的,站在公司立場考量,給你配一個老員工是最好,能幫助你很多。但是從你的角度考慮,找一個能信得過的……算了,你自己決定吧,不過一個月試用期,不行走人。”陳燃推著眼鏡,目光嚴厲卻也體諒。
“沒問題,謝謝您,”
穆氏內部關係錯綜複雜,蘇思兒初來乍到還沒打好根基,從穆氏挑個能真正讓她所用的人實在不多。
尤其是助手,更要找個信任的。蘇思兒第一時間就想到了hcpaar原先的小助理,她可是蘇思兒栽培出來的。
她出了陳燃辦公室,迎麵碰到其他部門的高層,她跟這人不熟,但兩個人站住仍互相寒暄了半天,雙方都是禮貌客氣的笑,說些表裏不一的場麵話。
蘇思兒與集團所有的高層之間,雙方都將表麵功夫都做的極好,客客氣氣禮尚往來,可誰心裏都跟明鏡似的,各有自己的計量打算。相比較來說,陳燃對蘇思兒是用了幾分真心的,陳燃是穆淩一手提拔上高層的,她參與穆氏十數年,作風淩厲,算的上是原始老員工之一,同時她也有穆氏百分之三的股份。
也許是穆淩生前囑咐過陳燃,她對蘇思兒並不像其他高層那樣虛偽和敷衍。
她平時對蘇思兒的要求格外嚴厲刁鑽,蘇思兒寫的方案總是被她駁回,然後一遍又一遍的修改,直至盡善盡美不存半點瑕疵。甚至標點符號不合她意,蘇思兒也要拿回去重新來過,這種極度變態的苛刻,有時也讓蘇思兒抓狂。
可是一旦有問題涉及到蘇思兒利益,就像剛才挑選助手,她則會睜眼閉眼不去插手,而交給蘇思兒自己去處理。
在她手下工作,蘇思兒還是能收獲很多的。
蘇思兒給hcpaar的小助理打了電話,沒怎麼費勁兒就將她挖了過來,穆氏的薪資待遇可抵得上hcpaar的兩倍,但工作壓力也非常大。她一上任,陳燃就交給了她幾個項目的策劃案,屬於非常棘手的燙手山芋,這讓她每天都不停的加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