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七章 賞月心事多(2 / 2)

“可是,外公去世之後,這一假象就被揭破。父親根本不甘心居人籬下,他將榮光地產擴張,更是將榮光改成了穆氏集團。那一日,我看到母親和他吵架,才知道原來父母的所謂恩愛根本就是假裝。”

“最讓我不能原諒的是,父親在外麵居然有一個女人,我見過那個女人和她的孩子,母親就是見過他們之後暈了過去!”

穆梓藍的眼中布滿了仇恨,看著蘇思兒,仿佛蘇思兒就是那個穆淩在外麵的女人。原本的氛圍都變了,蘇思兒覺得有些害怕,卻還是迎上了穆梓藍的眼睛。隻覺得這件事根本與她無關,又有什麼可怕的。

“一場大病,折磨著母親。我看著她那麼難受,真想替她分擔,可是我不能,這樣我更加恨父親,母親病重,他居然不回來看一眼。可是母親卻沒有怪他!”

“那一年的秋風,帶走了母親。可是,彌留之際,母親才告訴我這麼多年她心中所想。我才知道,她從未愛過父親,卻又對父親覺得愧疚。原來她一直都知道,父親在結婚之前,都愛著一個女人,卻受不住外公的威逼利誘,終是負了那個女人!”

聽到這裏,蘇思兒隱隱覺得不安,當年她就懷疑蘇怡和穆淩有過一段情,現如今穆梓藍將往事一一說了出來,更讓她覺得不安,也許,那個女人就是蘇怡。可是,所有的拚湊到一起,總覺得還是不夠。

蘇思兒心慌意亂,那個孩子是誰?如果就是自己,為什麼當年穆淩不認,為什麼後來和穆梓藍做的dna鑒定都說他們不是親兄妹?如果不是自己,那麼穆淩還有一個孩子,那是誰?

穆梓藍並沒有停止他的敘述,漸漸變得平和,說出的話,卻是更加讓蘇思兒心驚。

“母親叫根本不怪父親,也不許我去怪父親。可是我不能不怪,那一年,就在這一天,秋風永遠的帶走了母親,我當時就發誓,既然我不能恨父親,就一定要讓和父親在一起的女人像母親一樣痛苦。”

“可是,到現在,我居然下不了手!”猛然間,穆梓藍就笑了,他看著蘇思兒,雖是笑著,卻比哭還難看,蘇思兒知道,這樣的穆梓藍一定萬分的糾結,她不知道穆淩的女人是誰,愈發覺得自己沒有任何立場給穆梓藍建議。

“穆梓藍,你是太累了!”蘇思兒皺著眉頭,今晚穆梓藍情緒不定,又十分反常,原來因為今天是他母親的忌日。可是,怎麼會瞞得這麼好,對於這種日子,為什麼隻有穆梓藍一個人記得。

“當年母親要求的是海葬,什麼都沒有留,再做紀念又有什麼意義。同年,我離開,父親更是一句話也沒有說,他沒有留我,就像一個冰冷的機器,他的腦子裏,隻有“工作”兩個字。”

“今天我們看的電影,是母親最喜歡的一部。她總是一遍又一遍的重複,起初我也不喜歡看,更是看不懂,到最後,反而也和她一樣上了癮。十多年沒看,這才拉著你一起再看一遍,心境,卻與之前更加不同!”

穆梓藍說的,蘇思兒沒辦法和他產生共鳴,對於剛剛那場電影她知之甚少,感觸再多也隻是表麵,更別提去揣摩穆梓藍的意思了。

天漸漸變亮,月亮也即將消逝,再也看不到它的光芒。回神的時候,蘇思兒才知道她和穆梓藍坐了整整一個晚上,也聽了穆梓藍一個晚上的心事。

先是關於他的母親,再來就變得晦澀難懂,蘇思兒沒有注意,隻是迷迷糊糊中聽到諸如:“難以抉擇”,“肩上重任”,“穆氏一定……”。不得不承認,雖然穆梓藍不喜歡穆淩,卻把穆氏看得很重。

“你和陳小姐的婚事什麼時候開始辦?”一回過神,蘇思兒就忍不住問這個,對於穆氏,她畢竟沒有穆梓藍那樣與生俱來的強烈責任感,女人都偏向於感性的東西,蘇思兒很想試探一下,關於他的婚禮,一個字都沒有對自己說。

明明隻是一種淺淺的試探,可是在穆梓藍的眼中分明不是這麼簡單。之前的曖昧靜好的氛圍一下子被打破,蘇思兒從穆梓藍的眼睛裏,看到了一簇跳動著的星火,他沉著臉,一句話也不說。

被穆梓藍這麼看著,蘇思兒覺得自己有必要解釋一下,她並沒有別的意思,簡都已經結婚了,那麼對於穆梓藍似乎也沒什麼特別的選擇了,問一問婚期又有什麼關係。

“我主要是好奇,你和陳小姐結婚之後,要住在哪裏。”蘇思兒邊說邊揣摩著穆梓藍的心思,這棟別墅雖是唐宅,可現在卻是她名下的了,以前穆梓藍住著沒有關係,可要是陳小姐也住進來,這話倒也不好說。

那時候,無論是他們搬出去還是自己搬出去,做起來都比較尷尬,她可不想到時候為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