傘麵上,力道不重。
“我來領回丟掉的小兔子~”
伽澤爾惡狠狠地說,“小兔子不喜歡你,它決定滾蛋了。”
第一次約會?
“哦?是嗎~”西索壓在傘麵上的手輕輕移動著,手指搭在邊緣然後輕輕掀開雨傘。
伽澤爾當然不會讓他如意,他緊緊的壓住傘柄不讓西索看到躲在黑色雨傘內狼狽的自己。
“我記得你從前可不是這麼倔強~”西索指間用力扯掉了雨傘。
他低著頭,目光直直地盯著濺在鞋上的泥水,渾身上下都是冷的,唯有心口處的一團絨毛溫存著一絲熱感。
雨傘從他的手裏飛出,在灰沉向灰白漸變的天空中劃過一道弧線,最後跌落在死寂的街道上。
西索硬生生掰過他的下巴,一雙灰色而有些發藍的狹長眼瞳緊緊地逼視著他。
他拍掉了他的手,後退了兩步,警惕地如同他懷裏的小兔子。
“哎呀~你撿了一個可愛的小東西~”西索說著就要伸手觸碰窩在他襯衫裏的小兔子,伽澤爾又往後退了幾步,一臉的不願。
“你走。”伽澤爾撇了撇嘴,心裏滿是對西索的不屑。他對於西索的這種先打一棒子,然後給糖的遊戲已經厭倦了。
但是西索卻真的如他意象的那般從褲兜裏掏了掏。
一瞬間,伽澤爾以為他又要拿出一個巧克力球來騙自己……如果他敢拿出來,他就一定要把巧克力球劈成兩半分別塞進他的鼻孔裏!
“給~"西索伸著手臂,他攤開的掌心中一根與食指差不多長度的小胡蘿卜靜靜地等待著自己的命運——被吃或者被截肢塞進西索的鼻孔裏。因為被雨水淋濕的關係,淡紅的色澤在暗淡的冷色調裏竟然是如此的鮮豔剔透。
“在路上撿的~”西索補充說明,盡管沒什麼效果。
“我不要!”伽澤爾抱緊小兔子,眼中的怒火更加明顯。
“嘛……不要這樣,人家好不容易給你留的~”西索嘶啞著聲音有些委屈地提高聲調。
“我又不是兔子,吃什麼胡蘿卜!”伽澤爾此刻真是咬牙切齒,心裏更加窩火了。但是他正說著,襯衫裏的小兔子突然從裏麵探出了小腦袋,一雙暗棕色的圓眼珠緊緊地盯著西索手中的胡蘿卜。
西索將手往後撤了撤,不給伽澤爾爭臉的小兔子揮舞著小肉爪也往前挪了挪,結果險些掉在地上。它用兩隻小後腿蹬啊蹬,好不容易才縮回伽澤爾的襯衫裏。
伽澤爾嘴角抽搐了一下,他險些忘了自己身上正帶著一隻真正喜歡吃胡蘿卜的兔子。
“嗬嗬嗬嗬~”西索笑得很討厭。
“伽澤爾,別生氣了~和我回去吧~”西索捏著胡蘿卜的小葉子將它晃來晃去。
“你太可惡了。我不想和你多呆一分鍾。”伽澤爾雙手抱著小兔子,準備從別的路逃開。
“這不行~我不能隨意放你啊~”西索收起了胡蘿卜不顧他的警告一步一步再次朝他走近,“你是為數不多的知道今晚事情真相的人而且你又想要庫洛洛的命,如果我放了你~你回頭找庫洛洛算賬,那我豈不是永遠都等不到我的約會了~”
這才是他的真正目的!他心想著,一步步後退,但是身後很快就靠上了冰冷的牆壁,沒有退路。
“那你想怎麼辦?殺了我”他不留痕跡地看了看周圍的環境。不行,他眸光一暗,逃不掉。
“嗬嗬,不要說的那麼駭人,伽澤爾~怎麼說你也是用心想要培養的小蘋果~”西索單手撐在伽澤爾的耳邊,高挺的鼻尖劃過他的額頭然後逐漸下移……
最後有什麼冰涼的東西封住了自己的唇,一切都消失在了攻城略地地狂噬中……
“你隻要呆在我的身邊就好了~”
雨還在下,街巷中的兩個人在激烈的親吻,不是有曖昧的呻[yín]聲貫穿了暗幕,回蕩在漫天陰霾之中。
……
第二天的早上,他是在西索的被窩裏醒了過來。他呆呆地看著天花板,然後扭過頭看著躺在他旁邊的卸下小醜裝之後的英俊男人。
西索動了動眼皮。伽澤爾立刻心虛地將頭偏向另一邊。
“嗬嗬嗬嗬~小伽你醒了?”西索用手撥了撥他柔軟的頭發。
伽澤爾把對方的爪子扔開,然後掀開被子下地,穿上拖鞋搬著椅子坐在窗台前。外麵的天空如一片安靜明亮的湖泊,與昨天的糟糕天氣迥然不同。
窗台上那隻昨天撿回來的小兔子正津津有味地啃食著小胡蘿卜,三瓣嘴慢條斯理地咀嚼著連伽澤爾看著都有些眼饞——?
“你要嗎?我還有一塊~”西索也從被窩裏鑽了出來,他隨意地批了一件浴衣手指變換了一下動作,頃刻間一根胡蘿卜出現在伽澤爾的麵前。
“……”他瞪著胡蘿卜……心裏總有點不舒服。
“嘿嘿,伽澤爾~”西索也來到窗台前,他彎□,發燙的胸膛輕輕貼在伽澤爾的後頸處。他伸手揪了揪兔子的耳朵,小兔子晃了晃腦袋繼續若無其事的吃蘿卜;西索又不安好心地捏了捏它的小肉爪,小兔子縮了縮肉爪,繼續旁若無人的吃蘿卜;西索拽了拽它的尾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