檀的麵前,低眉說道:“溫小姐。”

溫檀打著傘站在陰影裏,假裝自己沒聽到就要往外走。

左禾冬穿的簡單,短袖長褲,頭發不長,剛及肩,紮成一個小揪在腦後。她被溫檀無視後反而覺得有趣,跟上去說:“溫小姐,是當家的叫我過來找你。”

這是宋沉教她說的,耳提麵命告訴她:等會請溫小姐過來的時候不要說我請她吃飯,要記得是宋當家要請她吃飯!

溫檀腳步沒停,低低的聲音卻從傘下冒出來:“她人呢?也不見得給我打電話,太沒誠意。”

左禾冬快步跟上,語氣頗為無奈:“溫小姐,溫小姐你別急著走。是當家的跟我們說你一定會給她打電話,睡覺都要把手機放在枕邊的。”

左禾冬想起在宋家時宋沉看不過去了要把宋曼卿手機拿過來撥號,被宋曼卿一下給撂在地上,神情惆悵地埋怨:“這幾千塊錢的手機,為何響都不響一下?”

“有什麼事你讓她自己來。”溫檀並不買賬,直接攔了出租車,收傘的動作一起嗬成。在搖下車窗之前淡淡地看了左禾冬一眼,語氣輕而平緩,“我還有工作,失陪了。”

嗬!

左禾冬在出租車的尾氣後麵揚眉,真不愧是宋當家要尋找的女人,夠有脾氣的。

***

下午六點,溫檀已經在碼頭的看了快一個小時。所有的古董商人嘴裏說的保真的昭南文物和玉壺碎片,無一例外。

全是假的。峮:巴巴無┅

“如果還有人敢來挑戰宋家?他就是你們的下場。”宋曼卿此刻與在溫檀麵前截然不同,語速平緩,字字生寒。

溫檀怔了一瞬,下意識一伸手,抓住了宋曼卿的兩根骨節分明的手指,那人才側過頭看她,在自己耳邊低低說著:“如若沒有法律可以保護你,但我可以。所以別怕……我一定會護著你。”

別怕。

這兩個字擲地有聲,砸在了溫檀的心頭。就像是宋曼卿剛下車時眼神就尋到自己,也是第一時間告訴自己。

別怕。

***

這回溫檀和宋曼卿一起坐在了後頭,柯聽寒開車,左禾冬坐在副駕。

溫檀驚魂未定,還不知道自己為何就被卷入宋卓兩家之間的鬥爭之中。

從宋曼卿出現到現在的這段時間內,幾乎所有和宋曼卿相關的人都好像知道了她的存在。

溫檀似乎在接觸著自己以前從未見聞的世界,隻差她伸手,就能掀開那冰山一角。

她不知該如何形容自己的心情。

“別回家。”在她出神間,宋曼卿清潤悅耳的聲音在邊上響起來,“今天先去宋家,卓茴沒拿回她的貨不會善罷甘休,我怕她又對你下手。”

溫檀說:“麻煩送我回家,明天我要上班。”

宋曼卿蹙眉:“我明天送你去。”

左禾冬聽到後出聲提醒說:“當家的,明天琴州城北有場交易需要你過去。”

她說的隱晦,但溫檀還是明白這交易肯定不是普通意思。又要去打架,還是別的?

宋曼卿呼吸平穩,淡淡說:“推了。”似乎沒有什麼事比送溫檀上班還重要。

左禾冬很為難,想要再規勸宋曼卿幾句,又因為溫檀在場不好說的太清楚,隻能低聲說:“今天我們扣了卓家一船貨,買家指定了讓你出麵的……不然我怕明天——”

生出變卦。

電光火石之間,溫檀將這些日子發生的事情聯係起來之後,震驚地轉過頭看向宋曼卿,嘴唇微動,卻什麼都沒說出來。

他們在倒賣這些古董!

從黑西裝從拍賣會上竊取玉壺碎片開始,她就應該想到的。宋家產業遍布各行各業,金融集團業內領先,集聚著大量資金的宋氏,極有可能在通過這種方式洗錢。

宋曼卿這才轉過頭,微微不解地看著她,“怎麼了?”

溫檀定了定心神才說:“你到底在做什麼生意?”

她這話一出,車裏的氣氛瞬間變得有些詭異。柯聽寒和左禾冬交換了個眼神,默不作聲。

“卓茴的貨不幹淨,我並不會碰。”宋曼卿竟然開口對她解釋,“我在找東西,她的貨裏麵沒有,我就轉手賣掉。”

溫檀沉默了會兒,才說:“送我回去吧。”

這時候車子已經在往宋家的方向開,柯聽寒從後視鏡裏看了看宋曼卿的神色,並不敢擅自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