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曼卿低頭,溫檀說完這句話之後便睡著了,留下她自己心潮湧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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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奇怪,溫檀醒來的時候發現自己身邊已經空了,等她下樓了才發現宋曼卿已經坐在位置上,氣定遊閑的看著她。
今天的宋曼卿似乎格外的精神,看她下樓,笑道:“你醒了。”
如果不是明顯消瘦的下巴和宋曼卿蒼白的臉色,溫檀都要覺得宋曼卿是不是突破了界限,一夜之間她便恢複了。
柯聽寒和左禾冬都在,沒看到宋沉的蹤影。兩人坐在宋曼卿的身邊,神情都異樣的凝重嚴肅。溫檀本來還勉強輕鬆的心情頓時沒有了,她感到今天大約真的有些不同的。
柯聽寒看了溫檀一眼,這才把眼神放到宋曼卿身上,言語中明顯擔憂:“那邊的人都已經安排好了,真的不會有事,今天我和禾冬去也可以。當家的不必......”
她想勸宋曼卿留在宋家,今天宋曼卿的狀態雖然很好,但結合以前的情況來看,這是不應該的,所以更令人擔憂。
在宋家一旦出現了什麼情況可以隨時救治,但柯聽寒最終擔心的還是萬一在會所裏與卓茴產生了火拚,若是在那個時候出了什麼岔子,隻怕後果不堪設想。
宋曼卿笑了笑,看著在自己身邊的溫檀並未說話。但眼神堅定,擺明了是做好了打算。柯聽寒歎口氣,不再相勸。
宋曼卿和溫檀不會坐一台車走,有專門的司機會帶溫檀去西子會所。上車前,溫檀抓著宋曼卿的手,千言萬語也隻彙成一句話,“你答應我,今天一定不準有事。”
宋曼卿點頭,“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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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檀早就定好了包廂,在十點二十分她準時到達了門口。門口的禮儀小姐微笑著將她帶進去。
說是會所,實際上這裏裝潢優雅而充滿古意,一進來便有箏音清澈,熏著安神的檀香。隔幾步遠就能看到身穿短款旗袍的妙齡少女,白而直的雙腿踩在一雙細高跟之上,笑容甜而嬌俏。
若不知道的人進來了,定一定想不出這裏有著多少錢與欲望的交易正在進行。
溫檀打開了包廂的門,卓茴已經端坐在榻榻米上,笑著望來:“上次溫小姐說我遲到沒誠意,這次我的誠意夠不夠?”
桌子下什麼都沒有,監聽器沒有安裝在那裏,但溫檀知道攝像頭就在自己坐的地方的正上方就有一個。她現在心情很鎮定,坐下來後說:“卓總若是說誠意,那不是這幾分鍾能代表的。你想讓我看到真正的誠意,應該知道應該拿出什麼東西出來。”
卓茴笑道:“你真是夠直接的。”
溫檀覺得自己也不需要和卓茴迂回,藏著掖著反倒會讓卓茴懷疑,不如直接表明自己的意圖。這種猜忌慣了的人,反而對這種方式沒辦法分辨。
卓茴拿出一方錦盒,當著溫檀的麵將盒子打開,那塊碎玉安靜躺在黑色的絲絨布上,越發顯得溫潤。溫檀目光肆無忌憚的看著那塊碎玉,這是真的。
平心而論,卓茴這次的誠意確實足。
卓茴將這塊碎玉拿出來放在手上把玩片刻,饒有意味的說:“就這塊小碎玉,因為宋沉的一句話所有人都信了那個不切實際的傳說,我看那個傳說就是敷衍你們的,要是真這麼值錢,我拿它換小小的股份都換不到?”
溫檀在心底冷笑,卓茴講話也著實有水平。什麼是小小的股份?宋家那百分之十的股份,就已經是多少人奮鬥一輩子都求不來的巨額財富。這個卓茴如此貪心,最終要把自己害死。
但她臉上是不漏聲色的,拿起精巧的茶杯小飲了一口,淡淡道:“卓總想拿這個物件去換股份,就有一些貪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