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生何處不相逢,的確是巧。”
“這有大半的人都猜你得狀元,這狀元嘛,”趙漢卿將酒杯在手中轉了轉,笑了笑“其實就是選駙馬,有公主作內人,想來子琛你今後高升起來前途無量。”
“狀元豈是隨便就能得的?”他苦笑一聲,怎地個個都把他當了成準狀元,“況且就算得了狀元,我也不能娶公主的。”
“哦?”趙漢卿來了興致,眯著眼笑著喝幹酒杯的酒“怎麼這等好事也不要?莫非早有婚配?”
“雖未成婚,但亦不遠。”他放下酒杯,淡淡道。他沒說謊,他同莊寅,其實同成婚了也差不多。
“沒成親就還有機會,莫說你還沒娶,就是那等娶了妻的,恐怕為了富貴,也會停妻再娶吧。這種關乎前程的好機會怎麼可能為兒女私情放棄呢?若真喜歡得緊,大不了收做妾,不也是一舉兩得?”
“做妾?”他搖了搖頭,淺笑“恐怕他不肯。”
“什麼女子?如此難纏?若是娶了這刁鑽的女人,事事依她,以後還不得被她騎在頭上?我勸你還不如退了婚事罷了。”趙漢卿建議道。
他還未回話,旁邊的安平是知道事情的,聽了便掌不住笑出聲來,他想他家主子要是被退了婚,還不得學秦香蓮告陳世美告去,不對,他家主子還不能算是許公子的“發妻”呢?越想越覺得好笑。
而許子琛見趙漢卿如此說,他又不好說明莊寅是男子,便又轉了話鋒,將先前劉夢先同他說的做駙馬的難處依樣畫葫蘆說將了出去,大意也是不想當駙馬。
“哦,想不到子琛你卻有這樣見解,人人皆想著當駙馬可以攀高枝,求富貴。不曾想你卻不要富貴,隻求夫妻和睦,琴瑟和諧,的確難得。”聽罷他的話,趙漢卿連連點頭稱是。
然則又看著他說:“公主刁蠻都是民間所傳,那些人都沒見過公主,大抵不過是猜測加謠傳罷了,倘若這公主貌美如花,溫柔賢淑,大方得體,又比之你家鄉的女子好上千萬倍,不知子琛你又當如何呢?”
“心有所屬,便止他一人足矣,縱是有再好的,也再不是心之所向。”他看著眼前的酒杯淡淡回道,心早就飛到那個人那裏了。
“果真是易求無價寶,難得有情郎。”趙漢卿見他入了癡,便又笑了起來,舉杯道“想不到子琛深情若此,的確又是世間少有,得子琛青睞之人,必定是個有福之人啊。”
“哪裏,哪裏,是子琛無福分同公主結緣才是。不對,你瞧我被你說的,好像自己真要中狀元似的。”他知方才舉止有失,回了神看向趙漢卿“不過趙公子你如此關心在下婚事,還教在下退婚,俗話都說寧教人打子,莫教人分妻。不知公子所存何意?”
他是書生氣,但又不是呆子,這趙漢卿三番試探勸說,不知葫蘆裏賣什麼藥?
“嗬嗬,實不相瞞,在下家中有表妹,從小也愛作詩賦詞什麼的,後來有一日見得子琛你的《青山賦》,甚為驚才,心中仰慕已久,得知此次科考你也會來京赴考,你知道的,小兒女家的那點心思,倒讓你見笑了。”見被看破,趙漢卿不好意思笑笑,摸摸鼻子說出個因果。
“那便替我多謝表小姐錯愛了,子琛無能回報。”他略低頭,表示歉意。
“子琛你真不考慮考慮我家妹子?我家這妹子年方二八,貌若天仙,人品溫柔,也愛風雅之事,實在是愛慕你多時,自古才子佳人,同你我看般配得很呢。”趙漢卿不無可惜的說道。
“實在是在下配不起,祝公子表小姐早日覓得如意郎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