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是平地,然後就是斜斜的台階,拾級而上,落地的腳步聲是那麼的重。
牽著她的繩子停了下來,她聽到了門開的聲音。
隔著頭套,有光線刺射過來,讓在地下室裏呆了一整天的她不由得閉上了眼睛。
可同時,她嗅到了清新的空氣,真新鮮呀,這讓在地下室裏隻與潮濕打交道的她不由得貪婪的多吸了幾口。
“快走,別磨蹭。”繩子又被拉了起來。
不知道這是哪裏,但她知道這一定是在宮裏。
因為,那個女人她是這宮裏的,而且似乎還是一個位份不低的主子。
女人一開口說話飛香就聽出來了,女人先說了一個‘本’字,然後又急忙的改成了我,那‘本’字後麵的一個字不用想也知道那是‘宮’的意思。
不能再等了,她要開始行動了,因為,她也不知道這壯漢會帶著她在哪裏停下來,也不知道壯漢要什麼時候對她動手。
想起老伯,她心裏還是萬分的感謝。
手指輕動,她在輕輕緩緩的割著手腕上的繩子。
一邊割,一連被壯漢拉扯著向前麵走去。
那路,卻是極為平坦的,倒也不難走,手中的繩子終於被她割斷了,可她還是繼續的保持著先前的姿勢,甚至沒有扯開手中的繩子,斷了的繩子還在她的手腕上,如果不細看,是誰也發現不了的。
心口,砰砰的跳,她要逃開,她一定要逃開。
“站住。”一聲厲喝,那壯漢不耐煩的又拉扯了她一下,這才道,“你還有什麼話要說嗎?”
飛香在頭套裏道:“麻煩你告訴你們主人,我真的不認識香妃娘娘還有雲妃娘娘,我也不認識皇上他們,她這樣殺我,做鬼我也不會放過她。”身子還在抖,顫顫的連腿也彎了下去。
“嗤,就憑你嗎?你做鬼我也不怕你。”壯漢已經舉起了刀,那方向對著的就是飛香的頭。
隔著頭套她已經感覺到了那刀的光茫。
閉上眼睛,她的手猛的一掙,那速度快的驚人,而同時,整個身形則是輕飄飄的就向身後飛去,一邊飛縱一邊扯著她頭上的頭套。
“喂,你站住。”那壯漢慌了,馬上就要人頭落地的犯人要是逃跑了,隻怕,他回去很難向他的主人交差吧。
頭上的頭套落地,飛香終地看到了久違了的初升的陽光,很暖很暖。
同時,她也看到了對麵的那個壯漢。
手中刀片隨手一飛,刹那間就飛向了壯漢。
“啊……”一聲詫異的低吼,壯漢便倒了下去,同時,壯漢手中那把刀也落在了地上。
飛香停了下來,眼見著那壯漢因為她手法極為精準的將刀片切入了他的咽喉而死,她這才拍了拍手微笑著向壯漢走過去。
踢了一踢,壯漢已經開始僵硬的身子便一顫。
看著他脖子上的血才開始流的還沒有滴在地上,飛香便迅速的拿起了壯漢的刀,拖著壯漢就向不遠處的濃密的草從中走去。
那裏,正巧有一口枯井,想了不想的就連人帶刀的拋下去,同時,再折了一些草枝投了進去,這樣,這屍身即使是有人發現,也是很久之後的事情了,她先逃要緊。
很慌涼的一座宮,而且,好象已經沒有人居住在這裏了。
悄悄的潛到那宮門處,她才知道這裏是水月宮。
當水月宮這三個字閃入到腦海中時,竟是那麼那麼的熟悉。
散開了發,亂如稻草一樣的披在肩上。
身上的衣衫也扯得七零八落,不過,卻足以蔽體,這就足矣了。
撿著人多的地方去,她這樣,就是要讓人發現她。
走了不久,就有宮女失聲而叫,“你瞧,那邊有一個宮女,好象是瘋了。”
飛香呆呆的一笑,也不理那宮女,而是一迭聲的狂笑,“殺……快殺……別……別跑…”
“你在說什麼?”那兩個宮女已經迎了過來。
“殺……殺人了,快救我,快救我。”
“什麼殺人,你別胡說,這可是在宮裏。”一個宮女嚇的揪住了她身旁宮女的衣袖。
“妹妹,你瞧,這女人好象有些麵熟,還有,她身上這衣服雖然破破爛爛的,可那質地卻是上乘。”
兩個女子說著就都湊了過來,然後其中一個顫著嗓音道:“她……她好象是皇上在找的人。”
“快,送她去華陽宮,隻要送到皇上那裏,我們可就是大功一件了。”兩個宮女喜滋滋的拉著飛香就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