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低聲對她說道:“告訴我,你是朕的。”
她迷糊的聽著,已經不會思考的隨著他就說,“我是你的。”
“真乖,朕要給你一切,答應朕,再給朕生一個孩子。”
她迷亂的聽著,卻已經不會回答他了。
“飛香,朕的心裏有你。”他繼續在她耳邊呢喃……
閉上了眼睛,嗅著他的氣息,想到之前的兩個月,她猶自還不相信她已經出了冷宮,而且同時也揪出了憫太妃。
“阿子,告訴我,那天在宛宮,你對倪顯說了什麼?”
他的手一揚,就揮滅了小屋裏的蠟燭。
燭光暗去,有時候,看不見比看得見還更能給人一份奇異的感受。
有她在懷,再聽著她的低語,那就是一種享受。
他貼進了她的耳朵,神秘兮兮的說道:“朕問倪顯知不知道你身上唯一的那顆痣在哪裏?”知道了,才能證明倪顯與飛香之間有肌膚之親,可倪顯並不知道,他也答不出來。所以,龍子非早就明白了倪顯與飛香之間根本沒有任何關係,而小陽陽也不是倪顯的女兒。
原來是這個,“龍子非,你這個壞胚。”她說著,原本累極的身子卻一下子就來了精神,然後猛猛的揮著粉拳捶著他的胸膛。
他卻不躲,幹脆就迎上去,“哈哈,飛香,多打幾下,打得越多越證明你越愛朕。”打是親罵是愛,這是阿香和飛香一起教給他的,此時不用,更待何時。
飛香無語了,他可真是吃定了她,“我不理你了。”轉過身,她把後背對向了他。
“那朕理你。”他的身子在床上也在她的身上一滾,他再一移,便落在了她的眼前,“朕來了,朕來理你。”
“那你說,那天在宛宮你讓衛英去做了什麼?”她又來了疑問,不問就難受呀,憋了兩個月的問題了,不知道答案真的不爽。
“朕讓衛英去了水月宮,朕要找到那口枯井裏的死屍,還有地下室,可衛英去了就隻找到了那口井裏的死屍卻沒有找到地下室,也因此而斷了線索。”
“一直都沒有找到嗎?”
“有,後來找到了那地下室,朕也遇到了一個老人,可惜,那地下室裏的老人一見了朕就咬舌自盡了,他說什麼也不肯說出太妃的名字。”
飛香的心裏一顫,她低聲道:“皇上,請你一定要厚葬了他,他是我的救命恩人,如果沒有他,我早就死在那個壯漢的手中刀上了。”
龍子非一笑,“當然有,因為,朕從前認識他。”
“啊?你說什麼?”
“他從前是未央宮的一個園丁,阿香曾經救過他的命。”
聽了這個,飛香終於恍然大悟,她終於明白那老伯為什麼要偷偷的幫他了,原來是因為阿香對他有恩。
所以,他便將他的感恩轉移到了飛香身上。
喉頭有些哽咽,原來一直有阿香在另一個世界裏保佑她,所以,她才能夠逢凶化吉,逃過一場又一場的災難。
所有的疑問已經頓解,知道這些,她便再也沒有遺憾了。
輕輕的睡去,那一夜,小屋子裏旖旎滿室,春~光無限。
那一天之後,飛香便隻住在了風閣,就連香宮也被擱置在宮中而無人去住了。
武兒每一年的春天都會回來,都會在宮裏小住上一個月,然後就走了。
武兒說,那是他的責任。
因為,他答應了山裏的族人。
他是男人了,所以,他要做一個頂天立地說到做到的男人。
這個宮,他眷戀著的是他的親人,是他的父皇、娘親與姐姐朝陽。
龍子非一直都很忙,忙於處理政事,禦書房的桌子上總是堆滿了奏折,百官甚至於百姓都喜歡上書於他。
興水利,建梯田,免賦稅,懲貪官。
西夏,在他的治理下愈發的昌盛繁華,那枚火焰令他一直也沒有動過。
那是阿香留給他的最寶貴的東西,他會永遠珍藏。
西夏宮中,再無嬪妃懷上龍子非的子嗣,龍朝墨始終都住在乾安宮伴著太妃,但是每天的功課卻是必不可少的,他與朝陽天天一起去學堂,往往都是朝陽已經回來了,他還要去練武藝。
轉眼間,龍朝墨已經十二歲了,雖然年紀小,可文韜武略無一不能,既可與先生對答如流,又可在練兵場上以一敵十。
龍子非封了他為太子,每一次議朝政的時候他都必會到場,而且,也必會對文武百官的所議之事說出他自己的看法。
初時,百官並不以為然,以為龍子非不過是想要讓太子曆練曆練罷了,可是漸漸的,朝議時即使龍子非一句話也不說,龍朝墨依然可以以他的膽識來決定一切。
風閣裏,如往常般的清雅安靜。
飛香在繡著一幅百鳥朝鳳圖和一幅鴛鴦織錦。
前麵一幅是要給太妃的。
後麵的一幅是要給龍子非的。
兩個人的生日,據說,要在同一天舉行。
憫太妃已經有幾年沒有出過乾安宮了,宮裏的事務也早就交給了宛妃來處理,宛妃不懂的才會去問太妃。
總也是龍子非的母親,就連雲茹香為了她也委曲求全的去了,飛香又豈能一直的記恨她呢。
該有的懲罰真的都有了。
這幾年,龍子非除了每一年的大年初一以外,幾乎從未拜見過太妃。
說不怨那是假的。
是太妃親自逼死了阿香。
那也是龍子非一生的痛。
合在一起的生日宴可真熱鬧,宮裏的嬪妃全部都到了場,笙歌豔舞,極盡奢華。
許久也沒有這樣的排場了。
飛香安靜的坐在龍子非的身側,他的另一邊是已經貴為皇後的曾經的宛妃,他終於還是給了她皇後的位份。
可就算是宛妃有了皇後的位份又能怎麼樣呢?
這宮裏最大的皇上,隻有皇上才能決定一切。
“母妃,朕的皇子朕想要把他交給宛兒了,你看,怎麼樣?”
憫太妃的身子輕輕一顫,“非兒,不要。”隱隱的,她已經覺察出了什麼。
“母妃,朕說過的話從來都是作數的,那孩子一點也不比朕的能力差了,他又是你嫡嫡親的孫子,朕把他交給宛兒,其實也是交給了你,朕希望你將來給他的是快樂,而不是奪其所愛。”瞟了一眼飛香,飛香什麼也沒有聽到,她隻是在座位上握著朝陽的手,兩個人一起聚精會神的看著台上的表演,看得是那麼的專注。
不知道她還記不記得他曾經答應過她的事情。
可他一直記得。
她很安靜,似乎也很快樂。
可他知道,隻要還在這個宮裏,她就不會有真正的快樂。
她的心裏,一直惦著那個小男人。
他們的兒子也長大了。
可也有兩年沒回來了,其實,他比飛香還想兒子。
“非兒,你真的要走?”嗓音顫顫的,憫太妃的眼睛已經濕潤了。
“母妃,朕每隔兩年都會悄悄回宮來看你一次的。”這生日筵其實也是告別筵,經過了今天,他就要與飛香一起離開這個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