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天兩夜。

等到她再次醒來的時候,人已經在一個陌生的環境中了。她費力的睜開眼眸,蝶翼型的睫毛撲閃了幾下。清澈的眼眸中浮現了一絲迷茫,勉強撐起身子打量著周遭。

這間臥室以灰白基調為主,合理的把家電都嵌入櫃體裏,整個空間簡潔利落。

柔和的風搖曳著窗幔,空氣中浮動著還未消散的荷爾蒙氣息。

那個男人的氣息!

想到昏迷之前發生的事情,簡一璿腦中轟然一聲。想要起床的時候才發現,自己全身就像是零件被拆了重新組裝一般,酸疼的她根本下不了床。

許是聽見了屋裏的動靜驚動了外麵的男人,門口有腳步聲傳來。

簡一璿身子下意識的又戰栗起來,覆在她身上的駱修斯陌生的讓她害怕。

好在推門進來的並不是駱修斯,而是一名女傭打扮的婦人,見到她醒了,便道,“你醒了?”

簡一璿稍有戒備的點頭,“你是?”

婦人唇角彎起一絲溫和的笑容,“我是這座別墅的女傭,你可以叫我張嫂。”

簡一璿心底狐疑,難道駱修斯將她帶回家了?

張嫂見她不說話,又問了一句,“你餓了嗎?想吃什麼?我去幫你做。”

簡一璿實在是沒什麼胃口,輕輕搖頭,“我不想吃。”

張嫂點頭,“那好吧,你再休息會。餓了叫我。”

她離開後,簡一璿縮進被子裏,雙臂環胸。用一種最沒安全感的姿勢埋頭,整理思緒。

她真的想不到,駱修斯居然會是她的金主……

有手機鈴聲響起,打斷了她的思緒。

她從自己的包包裏拿出手機,一看來電顯示,眸光怔了怔,最終還是無奈的歎息一聲接通電話,“傅大哥,又到我取藥的日子了?”

傅經年儒雅的嗓音從電話中傳了過來,“是啊,已經三號了。你是不是又忘記了?一璿,不是我說你。你真的應該對自己的身體重視點,再這樣下去……”

他突然不忍心說下去了。

簡一璿青絲垂落在肩側,襯的巴掌大的小臉越發的蒼白,輕語道,“沒事,我的病已經不是藥物能控製的了。我吃了藥,一樣頭痛。你就別為我擔心了。”

傅經年沉默了幾秒後,將眼眸中閃過的愧疚強壓下,又擔心道,“一璿,別這麼消極。該配合治療還是要配合治療的,醫學上會有奇跡發生的。”

簡一璿唇角勾起一抹苦澀的弧度,眼眸中卻彰顯出堅強的色彩,“好吧,我配合。我抽空就去你那裏取藥。”

掛了電話,她眸中的堅強一點一點的瓦解,變成了脆弱和無助。

奇跡?

她怎麼敢奢望奇跡發生?

晚餐時分,駱修斯回來了。

張嫂向他彙報,簡一璿一天滴水未沾的情況。

聽聞後,駱修斯鬆領帶的動作頓了一下,隨即那雙深不可測的眸中迸發出一抹陰寒之色。

臥室的門再度被退開,簡一璿見到駱修斯後,下意識的縮瑟了一下身子,清眸中閃過一抹驚惶。

這個動作,瞬間點燃了男人心中的火山。

直到他的手機鈴聲響起,突兀的打斷了此刻的激情和曖昧。

這熟悉的鈴聲是蔣清歌獨屬的,下一秒,他果斷的抽身。

一邊接通電話,一邊捂住簡一璿的嘴巴,不讓她發出任何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