漫天鈔票雨中,那些薄薄的紙片仿佛刀片一樣,割的簡一璿身上四處抽痛,簡一璿呆呆地輕揚起頭。
數不清的紅鈔票如磅礴大雨一般傾盆而下,它們肆意地在空中飄舞搖曳,好似在歡迎一場盛宴的到來。直到仿佛厭倦了玩這樣的遊戲,才紛紛揚揚地飄落在床上、桌上和地上。
簡一璿赤著身體半趴俯在床上,幾張鈔票輕飄飄地落在她頭頂,還有幾張停在了她雪白的大腿窩處。
男人看得眼眸轉暗,嘴裏卻譏誚地道:“一個貨真價實的表子,連這鈔票都知道你貪錢,會自動往你這淫-賤的地方鑽。”
簡一璿假裝不介意他那些侮辱的話語,她清澈如泉水的瞳孔裏,此刻真的隻看得見錢。
那是好多好多的錢,她要將這些錢全部攢起來。
她的父親腎病已經晚期,要換腎至少一百萬,她去哪裏弄這麼大一筆錢?
此刻,她的身上,床邊就有很多很多的錢,雖然還遠遠不夠,可她需要這些錢,隻有一張一張撿起來,撫平疊好,等存夠了錢,她的爸爸就能夠從醫院裏走出來。
“怎麼,給你錢都不撿,這會兒裝清高了?”男人譏諷的聲音還在繼續。
簡一璿呆滯的目光緩緩轉動了下,目光裏盡是數不清的紅鈔票。
她沒有一點猶豫,輕晃了晃頭,幾張鈔票從半空中揚落,落在她如玉一般白皙的手上。
瞧瞧,有錢多好,有錢多好……
她淒楚的揚唇,眸中閃過一抹苦澀。開始低頭撿錢。
駱修斯一張俊臉陰沉得幾乎能透出水來。
就在他的眼皮子底下,這個不要臉的賤女人,渾身不著寸縷,不知廉恥地趴俯在床上,一張張地撿著床上的錢。
她這是要錢要瘋了嗎?
為了錢連自尊都不要了嗎?居然連站起來都不會了?
也不顧自己赤身裸體,就這麼匍匐在床上爬來爬去,撿著那該死的肮髒的錢!
賤-人,她就是一個徹頭徹尾的貪慕虛榮的賤-人!
駱修斯的薄唇緊抿成一條直線,眸色裏暗藏的怒火幾欲噬人一般。
簡一璿卻仿似感受不到這一切,她小心翼翼地撿完了床上所有的錢,一張張碼放整齊疊好,目光又看向地上。
那裏還有很多很多,她必須將這些錢都撿起來,她現在真的需要錢……
“停下!”就在簡一璿朝地上爬去時,男人陰沉的嗓音響起,好似來自地獄一般陰森恐怖。
她沒有停,還是慢慢地朝著地上的鈔票爬去。
女人凹凸有致的身體隨著爬行,無意間晃蕩出一抹魅惑的弧度。
駱修斯下意識咽了下口水,眸光噴火,“賤人,我說話你是沒聽到?”他跨前一步,狠狠地抓住女子纖細的兩條手臂,扭轉過她的身體來。
該死的,也不知道怎麼回事?他見到她總是會把持不住。理智跟衝動,總是背道而馳。
“痛……”簡一璿輕呼一聲,目光直直撞入男人怒意衝天的眸色裏。
她又做錯什麼了?
這些錢不是他付給自己的報酬嗎?
此時餓了一天一夜的胃部隱隱作痛起來,她蹙起了秀眉,欲強壓下這份突如其來的痛楚。可是,胃裏的疼痛卻越來越明顯,發作如此之快,讓她即便咬緊了牙關,也忍不住喘息起來。
她的小臉慘白著,看著男人眸中那些鋪天蓋地的鄙夷,她隻覺得心一點一點的下沉最後沉到了穀底。
就在這個時候,門口有腳步聲傳來。
緊接著,有親昵的嗓音傳來,“修斯,你果然在家裏。我去了公司沒找到你,便直接來家裏了。我提前回來了,怎麼樣?驚不驚喜?”
這道聲線,讓駱修斯的身軀猛然緊繃起來。
而簡一璿耳膜一震,這聲音很耳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