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一璿,果然是你!”蔣清歌輕蔑地掃了她一眼。
簡一璿慶幸自己在進衣櫃後,隨手摸了一件駱修斯的襯衣披在身上,以至於她現在至少不用光裸著身體麵對這個昔日的“閨蜜”。
“對,是我。”她的目光細細掃過對方的容顏。
還是這張臉,也還是這個人,可是,到底是有什麼不一樣了。
她這個昔日的好閨蜜,現今,卻成了她曾深愛過的男人的現任女友!
這是有多機緣巧合,又是有多麼諷刺!
蔣清歌冷笑了下:“當年,你背棄了駱修斯,選擇離開他,跟了那個富二代。怎麼,現在又想著吃回頭草?”
簡一璿默然不語,心中卻是悲涼一片。
對方所指控的這番話,她不想為自己辯駁。一年半以前,這些事畢竟真的發生過,隻是個中緣由她也並不想對人說。
見狀,蔣清歌又譏諷道:“簡一璿,我怎麼忘了,聽說你現在自甘墮落到那種風月場所裏賣……哦對了,我們畢竟曾是朋友,還是不要說破了的好。以你現在的處境,怕是那個富二代甩了你,所以不得不出來賺錢養活自己吧?”
簡一璿有些驚訝,原來這個“好閨蜜”對自己的動向如此了解。
她猶記得一年半前自己生病後,就怎麼都聯係不上這個人了。而一年半以前眼前這個女人並不叫蔣清歌,沒想到她用的是虛假身份跟自己交朋友的。更沒有想到的是,她不是跟自己失聯,隻是隱身到了暗處,不願被自己找到而已。
再聯想到蔣清歌現在的身份,駱修斯的正牌女友身份。那她當年在自己背後究竟做了些什麼,其實她已隱隱有些明白。
對於蔣清歌的冷嘲熱諷,簡一璿無動於衷,她黑白分明的眼睛直視著對方,一字一句地問:“當年,你有沒有把我當作閨蜜?”
蔣清歌正垂眸打量著自己新做的指甲,聞言抬起頭來,妖冶的眸光裏染著一絲譏笑,“閨蜜?”
下一刻,性感的朱唇裏傲慢地吐出三個字:“你不配!”
這個答案,其實早已在簡一璿的預料當中,隻是她不甘心,非要尋求一個答案,最後也隻讓自己受多一次嘲諷而已。
蔣清歌逼近了一步,臉上露出一絲似笑非笑:“簡一璿,不防告訴你,像你這樣的女子我見多了,這一年半,圍繞在修斯身邊的女人何其多,可是,最後卻沒有一個女人能陪在他身邊,除了我。”語畢,她俯低了身子,語氣顯得有些詭異,“你知道是什麼原因嗎?”
簡一璿沒有看她,抬手整理了下身上的襯衣,然後推開眼前擋著的女人,徑自走到床邊坐下來。
蔣清歌看著對方淡定的舉動,一如從前那般高貴冷傲,她心裏的怨恨如藤蔓一般瘋狂地滋長著。
“因為駱修斯是真的愛我,他說過會娶我的!”蔣清歌對著女子的背影大喊,“他發誓這輩子隻愛我一個人!你聽到了嗎,簡一璿,他這輩子都隻愛我!”
簡一璿靜坐著一動不動,她眼眸微微垂下,長而卷翹的睫羽輕掩住眼瞼,襯著她巴掌大的小臉,越發楚楚可憐。
蔣清歌看到這樣的簡一璿就來火,嫉妒充斥著她整顆心,她惡狠狠地威脅道:“簡一璿,識相點,就給我滾出駱家,離開駱修斯。”
說完這句話後,她氣勢洶洶地走了出去。
其實,若不是時間來不及,她肯定不會放過這個羞辱簡一璿的大好機會,勢必要狠狠淩辱對方一番才會罷休。隻是,她剛才因為找了個借口才能抽身回來,駱修斯還在車上等她,並不能待太久。
蔣清歌離開後,簡一璿一直強忍住的淚才放肆地流了下來。
在麵對昔日的“好閨蜜”時,她在心裏反複告誡自己,一定不能哭,至少不能在這個女人麵前哭出來。
她是沒了尊嚴,隻能卑微地活著。可是,她再如何卑賤,也從來沒有想過要傷害誰,除了駱修斯,這是她欠這個男人的。
但現在,總算扯平了,她傷他一次,他幾番羞辱她。所以,算是一報還一報,她不恨誰,也不怪誰,這一切,都是命。
她正想得出神,突然,電話響了。
簡一璿抹去眼角的淚,深呼吸了口氣,然後接起了電話。
“簡小姐,不好了,我們護理突然發現你媽媽不見了,你趕快過來一趟吧。”
簡一璿臉色大變,趕緊回道:“好,好,我馬上就過來。”
媽媽不見了?
她不是好好地待在精神病院嗎?怎麼會突然不見了?
不行,她得趕緊過去一趟,思及此,她來不及換上別的衣服,隨手扯了一條牛仔褲套上,就衝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