園居然在校門附近有專門的會客廳,她以前的確看到過這棟樓,但隻是認為是辦公室而已啊!

哎,這些萬惡的有錢人。

不過這樣也方便許多,真季推門進去,發現大廳西邊的桌邊,已經坐著一位身著白色西裝的青年了。

對方聽到聲響,當即站起身來。

真季本來是因為看到對方坐著時的身形頗為挺拔,又穿了一身西裝西褲,以為是位男性。沒想到走近了反而大大一愣,一時間居然開始懷疑自己之前的判斷。

對方皮膚極為白皙,但並不是歐洲人的那種白色,而是亞洲人獨有的細膩的陶白。淺色的頭發也半長不短,看著發質異常柔順。五官說不上驚豔,但也是清秀十足,由於整個人氣質溫和,毫無侵略性,一時間竟很難讓人判定他的性別。

“你好,請問你就是梅垣老師的侄女吧?”

開口了!是男的!

真季慌忙回答道:“啊,我是,您是緒方先生嗎?”

“是的,我是緒方啟文。”聲音雖然是明顯的男性聲線,但語氣卻是溫溫柔柔的。

真季又找了個透明的塑料文件袋包了一道,這下直接遞給了緒方啟文。對方接過的時候是雙手捧過的,動作異常小心,看起來是很珍惜得到手稿的機會。

真季又盯著他看了一眼,好似在哪裏見過他一樣。

緒方啟文的全部注意力都在《月晦》的手稿上,而且他早就習慣了別人的打量,畢竟他和他的父親伊達大尊簡直一模一樣,隻要見過他父親的就沒有不會盯著他看的人,所以真季這點打量還沒有引起他的注意。

相比於“咦在哪裏見過這個人”的好奇和“手稿到底是幹嘛的”,真季還是做出了抉擇:“可以問一下嗎?緒方先生要《月晦》的手稿有什麼用啊?”

前幾次想問忍足瑛士,沒想到都被姨母大人的召喚給打斷了。

緒方啟文看起來有些不好意思,但還是耐心地回答了真季的問題:“我是一名導演,想要翻拍《月晦》的電視劇。很感謝梅垣老師的支持,先前已經同意了授權給我。劇本改編已經完成得差不多了,但現在還想要有些突破……所以想借老師的手稿來找找靈感,要求很冒昧,老師還是答應了,真是太感謝了。”

果然是翻拍電視劇耶!

不過進行得還真是低調,真季和忍足侑士居然一點也不知道。

但這和忍足和美的性格也很符合,她對過去的作品,一向是不會分去太多注意力的,尤其是《月晦》,作為她的第一部作品,已經是二十多年前的事情了。

真季去拿的時候就好奇地把手稿扯出來看過,還是寫在一本異常普通的筆記本上的。紙張已經泛黃,還有很多塗改的痕跡,有時還會有些姨母忍足和美當年的感想和批注,甚至有大段的廢稿,都是後來棄置不用的。

而且那時她還很非常的年輕,創作中也談不上純熟的技巧,從這些痕跡中很能窺測到她當時的想法和心態。

想要從這裏找到突破,的確是個很用心而且新奇的想法,能看出這位年輕的緒方導演的確不是追求翻拍經典的虛熱而已。

……不過啊她到底在哪裏見過他啊!!!

真季到底是沒做出抓住這位導演問他“我在哪裏見過你”的問題,隻是趁機提出了以後如果方便的話能不能讓她到劇組去看一看,緒方啟文也是很好脾氣地答應了她,大概隻把她當成好奇的小女孩,說是到時候再聯係他就好。

導演……導演……導演……

和緒方啟文告辭後,真季邊走邊想,想了一圈才總算想到了緒方啟文的職業上來。又想起自己和這個職業的聯係,其實也算是很有聯係,但她那個時候年紀的確太小,而她自認為小時候又是個笨孩子,五歲之前能記住的事情太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