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他自己的身上,畢竟是他做主瞞下這個消息的。

跡部景吾那邊又是一片令人壓抑的沉默。

“好,一有進展我就立刻告訴你。”

忍足侑士掛掉電話後,在原地站了三分鍾才勉強平複好心情。他苦笑了一下,無奈地按住自己的額頭,哪裏有跡部想得這麼決絕壯烈,他也是個十幾歲的普通少年,居然就在剛剛明白一直以來那股微妙心意的同時,就做出了一個如此大膽的危險抉擇。

但等到他回到真季的房間時,就又變回了那張平靜的撲克臉。

一直到八點鍾,他才輕聲在真季耳邊喊她的名字。

真季迷迷糊糊地醒過來,眼睛裏還有些微的血絲,看到忍足侑士就有些錯亂,聲音嘶啞地問道:“……侑士?你怎麼……咦……我頭好暈……”

完全沒有把發燒和自己昨天的換裝play聯係到一起的真季少女。

“你發燒了。”忍足侑士首先告訴她這個慘痛的事實,又用誘哄小孩子的口氣說道:“我已經幫你請過假了,今天先不去了學校了啊。”

“哦哦哦。”一看就對上學沒什麼執念的普通學生真季同學,在腦子還不清醒的情況下就下意識地答應了。

“還能起來嗎?先去洗漱,我已經煮好南瓜粥了,吃完再睡?”

聽到“起來”兩個字,真季就像接收到命令的機器人一樣,慢騰騰地從被子裏蹭出來。她半靠在床頭,直挺挺躺了一分鍾,才清醒了過來。她明顯感到身體那不尋常的熱度,幽怨地看了忍足侑士一眼,“都怪你,烏鴉嘴!”

這毫無悔過之心的無賴心態一看就知道是從哪裏遺傳的,但她實在太困了,隻能先踩上拖鞋到衛生間去簡單洗漱了一把。出來的時候,看到忍足侑士已經把南瓜粥擺到了她臥室的書桌上,真季不客氣地就接過勺子吃了起來。

她看了一眼書桌上的鬧鍾,才發現自己居然一覺睡到了八點!

真季目瞪口呆地舉著勺子,看了一眼逃課少年忍足君:“侑士,你怎麼也沒去上學?不會是說要照顧我吧?你這見縫插針的本事,佩服佩服,不管別人怎麼說,我反正服了!”

雖說今天是學園祭開始的前一天,基本上老師們也是隨便摸摸魚。

忍足侑士和往常一樣,將藥片拍到她的麵前,冷酷無情地說道:“吃藥!”

真季也是被腦子裏的一股火燒得全身無力,懨懨地吃完粥,就又撲回了被子裏。整個人不想動,但是又不能完全睡著。她想拿手機看看,但發現自己昨晚不知道為什麼,竟然把手機扔在了桌子上,索性作罷,反正現在眼睛也有點火辣辣的,並不是很想睜開。

忍足侑士出去洗了碗筷,又拿了本習題冊來,回來就看到她閉目陷在枕頭裏。看她眼皮一抖一抖的就知道沒睡著,真季閉著眼從被子裏撈出電子體溫計,隻聽到了忍足侑士的腳步聲,也不管他到底在哪裏,就直愣愣地朝天伸了胳膊。

忍足侑士從空中接過來一看,果然是發燒了,但目前還不算嚴重。“先睡一覺吧,要是再升溫就去醫院。我在旁邊看書,不舒服趕快叫我。”

“去去去。”

真季那隻還在半空中挺著的胳膊刷刷刷像趕蚊子一樣擺了兩下。

不一會兒就又響起了入睡的呼吸聲,忍足侑士的筆尖按在紙張上,半天沒有挪動。但他畢竟已經經過了幾個小時的心理煎熬,雖然其實沒心思看書,但手卻很異常的穩,沒有在習題冊上劃出什麼多餘的痕跡來。手機就擺在書本上沿,隨時都能看到動靜,跡部景吾時不時地通過郵件來告訴他階段性的搶救效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