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是吃軟不吃硬的。”
藍田愣了一下,試圖理順這個女人的邏輯,可是她的腦袋裏突然擂鼓大作,疼的像要炸開一樣。
“你不舒服麼?”小羽停止了往嘴巴裏塞薯片的動作,“你的臉色看起來像一隻鬼……不對,是一頭鬼……”她咬著手指頭翻著白眼認真的思考,“好像也不對,鬼的量詞到底應該用隻還是頭來著,難道是一條鬼?”
“給我杯水行麼。”藍田說。
“西瓜汁可以麼,我忘記煮水了。”她說,她的嘴唇邊沾了一些薯片的殘渣,看起來就像是吐過白沫一樣。
“隨便,隻要是液體就行。”藍田無力的說。
“好,我去拿。”她一邊說著一邊站起來走進廚房,出來的時候藍田看到她抱了一個西瓜。
“不是西瓜汁麼?”藍田說。
“榨完不就是西瓜汁了麼?”她說,然後旁若無人的鼓搗著,藍田看到她把西瓜切開,將鮮紅的瓤掏出來,一股腦的塞進榨汁機裏……
“呐,新鮮的。”過了不多久,小羽將一杯西瓜汁遞給藍田。
“難道不是煮水更方便一點麼?”藍田喝了一口,味道還不錯。
“如意和我都不喜歡喝水。”她說,又抓了一把薯片扔進嘴裏,像一隻牛一樣大嚼特嚼——好像應該是一“頭”牛。
“你確定不要去看看你的蓮子羹麼。”過了一會,藍田說,“它好像糊了。”
然後藍田不動聲色的用手捂住了耳朵。非常好,那個女人尖利的叫聲隻有一小部分傳進了藍田的耳朵。她把手鬆開的時候,聽見如意在臥室裏喊:“小羽你再鬼叫我就把你從這間房子裏趕出去,而且不準你帶任何食物!”
非常有效,那個女人在廚房裏亂七八糟的聲音立刻小了很多。
藍田站在如意的臥室門口,看到她睡的很安穩,有一條腿從被子裏鑽出來,壓在一隻倒黴的玩具貓身上。她應該已經忘了藍田還在她家。
“我要走了。”藍田站在廚房門口,對正忙的□乏術的小羽說。
“嚐一嚐我做的蓮子羹吧。”小羽一邊將蓮子羹盛在一隻碗裏麵,一邊說,蓮子羹是有些糊了,不過聞起來還不錯。
“不了,你好好照顧她。”藍田說。
“那我送你。”小羽用睡衣擦了擦手,跟著藍田到了門口。
藍田站在門外,突然說:“她……不是已經結婚了麼?”
“呃?”小羽愣了一下,“你說如意麼?開玩笑,她嫁的出去才怪。”
“我記得,大概二十多天以前,她穿著婚紗……”
“那不是婚紗,是伴娘服。”小羽說,“8月16號,阿城嫁人,她給她做伴娘。”
小羽頓了頓,又說:“阿城是她以前的對象。”
“那你……”
“我是她小學、初中、高中以及大學的同學。”小羽說,“而且,我的性取向非常正常。”
接下來的日子裏孫琳變得非常低調,他拒絕談論任何和“酒”或者“肉”或者“篝火”有關的話題,他覺得那天他的酩酊大醉是他此生的奇恥大辱,他不認為自己的酒量有這樣差——被幾個毛還沒長全的小畜生灌了幾杯就人事不省了——可是他又無從辯駁,因為事實永遠勝於雄辯。而且非常戲劇性的是,教師節那天的篝火晚會之後,他再次感冒了。似乎上天隻是讓他在教師節那天康複了一天,以便更加順利的被人玩弄。然後便非常明智的再次賜予了他諸多的噴嚏、眼淚和渾身無力。
司方方也沒有什麼大變化,她在班裏本來就話少,即使更加沉默了也沒有人覺得有什麼不對勁。可是藍田從她的眼神裏捕捉到了一種前所未有的冰冷和決絕的神色,那神色是如此的哀傷和孤注一擲,使得藍田在看著她的時候會不自覺的皺起眉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