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褪去了幾分,在燭火下儼然光芒璀璨。
“鴇娘,倒是有趣。我家中是做香料生意的,對各種的味道十分的敏[gǎn]。剛才跟著鴇娘一路走來,聞到了一股特殊的香氣,不知道鴇娘可否告知。”
雲鳳靈棘然而驚,攏在袖子裏的手瞬間握緊。
忍著內心的慌亂,平靜的舉起自己的袖子輕嗅,雲鳳靈自己不知道,在長久和香料打交道的時間裏,她的身上本身就留著一種淡淡的香氣。再加上昨晚點燃還未消散的安神香的味道,兩相催發形成了一種帶有安神味道的特殊香氣。
如果不是淩霽連續三年都在這種味道中安睡,最近又因為缺乏,導致徹夜不眠。而變得記憶猶新的話,旁人也隻是以為雲鳳靈這位鴇娘身上帶著一種新款的香料而已。
雲鳳靈經過淩霽提醒也聞出這種味道,她不甚在意的道。
“我當公子說的是什麼呢?這味道大概是我在哪個姑娘的房裏沾染上的吧。”
淩霽驟然打斷雲鳳靈的話。
“鴇娘可不是在那個房間上沾染上的,就是這個房間,那個熏香爐裏麵的味道。”
雲鳳靈趕緊聞聞自己的衣袖,又聞了房間,驚訝的看著淩霽。
“公子不愧是家學淵源,從我身上竟然能分辨出,這兩種味道。公子要是不說,我自己都不知道身上還有這屋裏熏香的味道。隻是公子問這個問題做什麼?不過是香料而已。”
不過是香料,淩霽澀然一笑。
不過是香料,在別人眼裏不過是一碰米分末。幾顆香丸,沒什麼稀奇,也沒什麼古怪。
可是在淩霽心裏,卻是他可以欺騙自己,雲鳳靈還在他身邊,陪著他,抱著他,和他一起安然入睡,夢魔不存的仙法。
淩霽無意多說,隻是問道。
“鴇娘可否告知,這是那個姑娘的房間,我想見見她。”
雲鳳靈笑的妖嬈,手帕放在嘴邊,硬生生的把自己的臉憋出了緋紅,帶著幾分的羞澀。
“公子,問這個做什麼?可是相中這閨房的主人了。可惜我年紀大了,不然下場陪陪淩公子這等俊美的人,也不是不可。”
語罷,還真有幾分少女懷春的羞澀流露出來。
淩霽愕然,掏出一張銀票拍在了桌子上麵。
“可否請鴇娘,告訴這屋子熏香的來曆。”雲鳳靈瞄了一眼銀票上的數額。
一千,一千兩的銀票!她這些年每次出門給自己的小鋪子進貨,葉鏡璿那個葛朗台給她的就是一千兩銀子。足夠她在外麵浪一個月,順便帶一馬車的各種香料回家,其中不乏名貴之物。
雲鳳靈看著兩眼都在放光。淩霽的內心也說不上是怎麼回事,一種失落油然而生。
從他第一次拿出來金子的時候,他就已經察覺到了古怪,雖然說雲鳳靈的表現跟許多的鴇娘的態度一樣,可是這真心的喜歡銀錢,還是裝出來的。細細分辨又何嚐看不出來。
如今看來,這位老鴇對和銀票等價的金元寶興趣不高,倒是對銀票發自內心的熱愛。
淩霽在五毒教各種稀奇古怪的人間多了,如今再見一個愛銀票多過於黃金的老鴇,也不算什麼。
為了銀票,雲鳳靈倒豆子一樣的將來曆吐露出來。
“公子,這熏香是我們樓裏一位姑娘,看我年紀大了,內火旺盛睡不著覺,於是送給我的。據說這味香極難獲得,店家幾年內一共做出來五六份的樣子,去了被上麵拿走的。流傳在市麵上的不過隻有一兩套而已。她手裏還是一位友人所贈的半份,一共五顆,現在攏共剩下兩三顆左右。一個說是大概能用三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