邊站住,狀似淡定,實際隱隱有些敵意地問。

小七——

是小七的聲音沒錯,不過,比以前細了些,沒那麼粗嘎,也不太像破鑼。

也許是皇宮的水養人吧。

荊星南撓撓後腦勺,傻笑一聲,“你來了?”

小七點點頭,“她是誰?”似乎不弄清楚,今天就沒完的架勢。

荊筱雨饒有興趣地打量了她幾眼,放慢了聲音,一字一頓地說:“我是他姐姐。”

小七笑了,微風吹動著她的麵紗,似乎在助長她的傲氣。“姐姐又怎麼了?我是阿南的妻子,是妻子陪著阿南久呢?還是姐姐陪著久?”

妻子?好哇,翹家不幾天功夫,連親都成了,爹要知道,非打斷他的兩條腿不可。“幾時成的?三聘五媒是誰?誰是證婚人,誰是保婚人?”荊筱雨怒視著荊星南,原以為他隻是頑劣了點,沒想到竟然無顧三綱六常,連父母之命,媒妁之言都不要,就娶了老婆?

荊星南比他姐還吃驚,他們在一個屋子裏呆了一夜就是成親了?那他還被水凝扒光,看光,那不是嫁給水凝了?水凝沒說啊……他一時傻在了原地。

小七趕緊咳嗽兩聲,“還沒成親了,不過,我們已經私定終身,我還送了他個手鐲做信物,對吧?阿南。”

荊星南點點頭,馬上搖搖頭。

是送了個手鐲,但是那手鐲現在在上官小菱手裏。

他懷裏揣著的隻有水凝的夜明珠。

呀,那他和水凝算不算訂了親?

荊筱雨有些糊塗了,“小南,她到底是不是……對啊,她叫什麼名字?父母是做什麼?”

“我叫小七,無父無母。”小七親熱地挽著荊星南,“阿南,我們約好一起進穀的,你不會跟你姐姐假扮情侶進情人穀吧?那叫江湖的人知道,還不笑話你們,一個嫁不出去,一個娶不進來。”

荊筱雨氣得發抖——她已經到了適婚年齡,左近和她差不多年紀的都已經出嫁,隻有她因為常年跟著爹跑鏢,沒人敢娶。

小七這是專挑她的痛處捏。

“小七姑娘,請你說話注意點——”

荊筱雨雖然行走江湖,可是她娘卻是大家閨秀,平日裏教的都是端莊,斯文,所以,怎麼也說不出惡語,做出惡行。

“注意?怎麼個注意法?倒是荊大小姐,我說你沒事幹嘛不學學刺繡,吟詩作畫什麼的,為什麼要佩劍弄拳的,顯得我們家阿南多沒用似的。”

這是強詞奪理。

“胡說,我優秀和他沒關係。”荊筱雨柳眉倒豎,有點怒形於色。

荊星南害怕了,他扯扯小七,小七反瞪了他一眼。

笨蛋,她在幫他,他怎麼還一副不高興的樣子?

“你看你,說你不好,你就氣成這樣,那阿南天天被伯父罵,天天被你們貶,他不氣得噴血,上吊自殺?你就不能表現差一點,不那麼好一點?”

越來越混賬。

“胡說八道,是他自己不夠努力……”

☆、賊衰,大姐空降【4】

“他努力有用嗎?你擺在那裏,他再努力,也不過隻達到你幾年前的水平,然後你又進步了……奇怪,你一個女孩家學那麼好的武功幹嘛?將來好管教自己的丈夫,讓他屈服在你的拳腳之下?”

這個貌似有點道理。荊筱雨不覺點了點頭。

她怎麼就點頭了?那個壞女人在教訓她也——

“滿嘴胡言,信口雌黃。”

“哎喲,瞧不出,文采也挺好的。難怪阿南總說伯父的眼裏隻有你這個長女,根本就沒有他這個兒子,常說你要是兒子,就可以繼承你們荊家的香火,呸,有你就得了,幹嘛還生下阿南,受你們的窩囊氣。換我,早翹家了,才不會等到快被趕出家門,才落荒而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