芸兒頭立馬搖得跟撥浪鼓似的:“不行不行,夫人現在要見你,找大夫來不及了,小姐你有什麼不懂的就先問芸兒,別耽擱時間了,我們快去換衣服吧。”
“換衣服?”我納悶了,難道見夫人比我看病的事還要重要?還是說,我這個三小姐實在沒什麼存在感,以至於受了失憶這麼大的傷害都不會引起她們的注意?
“是啊,每次你受了二小姐的欺負,大夫人都會假惺惺的安撫你,表麵上一副慈母祥和對你,實則就是偏袒她的女兒縱容二小姐罷了。如果她真公平對待三小姐,也就不會讓二小姐欺負你了,還把你關這麼久。”
我一聽,心中有些火了,暗自┅
一切準備妥當以後,芸兒又找來一塊紗布給我額頭包紮了一下,一切得體以後,就有一位四十多歲的婦女過來催促,說是讓我們快些去見老夫人。
那婦女穿得很是講究,雖然說不上華貴,卻有些氣派。我雖然是相府的三小姐,但我看看我這套青色對襟玉蘭花繡裙,衣襟和領口都起了毛邊,也有點發白,比起那婦女,我到顯得寒磣了。
老婦女看了我一眼,眼裏除了厭惡沒有太多的表情,隻是目前光在落在我額前的傷勢時,有刹那間的停頓。
交待完畢以後就匆匆走了,芸兒先是對她低頭哈腰,繼而又對她齜牙咧嘴。看得出來,芸兒當麵很怕她,背地裏又很討厭她。
我說:“那人是誰啊?怎麼口氣那麼僵硬?”
“她是劉媽,我們都叫她劉姑姑,仗著自己是夫人的人,總是不把我們放在眼裏,她不過也是個奴才,隻是一個比我們做得久的奴才罷了。”
“那先前那個蓮兒呢?”反正現在無事,趁機從這丫頭嘴裏多打聽點情況,至少讓自己多了解一些,有句話是這樣說的,知己知彼才能百戰百勝嘛。
芸兒神情變得輕蔑起來:“蓮兒也就是二小姐身邊的一個丫頭,二小姐不過平時待她好點,她也擺出和劉媽那副嘴臉,哼,還真把自個兒當小姐了。”
見芸兒語氣有些酸勁,我不置可否的笑了笑道:“還好,興許她是刀子嘴,豆腐心。”畢竟,今天她還為我求情,而且還說了些告誡我的話。無論出自真心假意,但我覺得她人還不錯。
誰知芸兒卻“切——”的嘟起嘴來說道:“小姐,你可別被她騙了,她可合著二小姐沒少欺負你。她呀,就是假慈悲,其實每次二小姐欺負你,都是她出的主意。”
“是嗎?”我愕然,難道,我看錯了她?不管,以後相處的時間長了,我到要看看她真的是妖孽還是神仙。
“是啊,好了,三小姐你別想了,我們去見大夫人吧,去晚了,又要責罰。”
……
楚府很大,離開我的房間,繞了好幾處亭子假山才到大夫人的居處。
大夫人住的地方四麵環繞翠竹,房屋談不上奢華卻打掃得十分幹淨,遠遠望去,給人一種像是談禪清修的地方。抬頭寫著“墨沁居”,推開門,一股清晰自然的檀木香溢入我的鼻端,我和芸兒不自覺的停住了步子。
這時,裏麵卻傳來一道清淺卻又暗藏威懾力的婦女聲音。
“是不是天香來了?”
我抬頭,望見前廳的案幾側麵坐著一位雍容華貴的婦人。那婦人身穿酒紅色帶牡丹的精美袍子,頭上戴著晃眼的翠玉珠衩,梳著一個偏斜的夫人髻,玉頸上掛著一串成色上好且光澤圓潤的珍珠。
她長得不算柔美,但端莊大氣,一雙眼睛含笑,但在笑容的深處有多了幾分生疏與戒備。我定定的與她對視了幾秒鍾,從她淡笑的眼神裏我看得出她的探試之意。
不用想,這個女人就是楚國邦也就是我“爹”的原配夫人。
我不動聲色的衝她點點頭,暗